谢兰淑觉得身体分成了两半,一半被妻主伺候,一半伺候妻主。全身心都像泡在羊水里,从生下来就没有那么舒适过。
被陈岚抱着去洗漱、躺下了睡时,谢兰淑都不舍得,总是凑过去。陈岚也纵着他,就这么睡了。
早上起来时,两边很不对称,陈岚单手托起来让谢兰淑看着:“瞧你做的好事。”
谢兰淑看着很羞耻,却做不出再没有下次的保证。陈岚欣赏够了谢兰淑的羞态,就找了药消下去。
谢兰淑要晨走,陈岚也陪着他去。谢兰淑累了要休息,陈岚就在花园里打五禽戏。
谢兰华这会儿正叽叽喳喳和谢兰淑说他感觉到了小魂体,只一点点。
谢兰淑问他能不能看出来是女是男。谢兰华说:“看不出来,就和感觉到你一样感觉到它,不是用眼睛瞧见的。”
谢兰淑除了谢兰华说话和动作时,没感觉过谢兰华的存在,也就不知道他说的感受是什么:“开花结果都一样的。”
这话谢兰华大概率也不信,因为谢兰淑是绝不信的,女孩儿男孩儿怎么能一样呢?
谢兰淑小时候上学,是因为老师刚搬到京都城时住在谢府对面,给附近许多邻居和朝堂上的官员发了招生的帖子。
谢侍中的同僚们都送了孩子进去,谢侍中怕丢脸,才把男孩儿们挑了几个送去,只打算学一年。
冯荷见他聪慧,生了收徒之心,又免了他的束脩。谢侍中才愿意让他去上学,嫡父不时就要刺他几句。
他的嫡妹妹,还没出生时,谢侍中就盘算好要送她去哪里求学了。妹妹不喜欢上学,全府上下都哄着她。
怎么能一样呢?谢兰淑想得出神了,连陈岚叫他也听不见。
陈岚打完一套五禽戏,见谢兰淑似乎还没歇够,又打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
谢兰淑还没歇够,但陈岚觉得该吃早饭了。
“想什么呢?该回去吃饭了。”陈岚摇了摇谢兰淑。
谢兰淑立马回神,笑了一下:“想妻主萧萧肃肃,龙精虎猛呢。”
陈岚被夸得不好意思:“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呢,咱们去吃早饭吧。”说罢,拉起谢兰淑就走。
谢兰淑自然依她,趁机牵住了陈岚的手掌。陈岚没领会到他的小心思,由着他。一路分花拂柳,挑着小径抄近道。
吃罢早饭,谢兰淑就折腾起他进宫的装束来,陈岚优哉游哉地看着,时不时点评几句,被谢兰淑横了好几眼。
许父很不想带谢兰淑进宫赴宴,更恼恨陈相应允此事。这几乎是向众人明示陈岚宠侍无度,哪怕现在陈岚改口要成亲,也绝对说不上好人家的儿郎了!
奈何许父不想再听陈岚的诛心之言,也怕陈岚赌气真的出府另住。女大不由爹,许父只能忍耐,不敢提出不带谢兰淑去。
谢兰淑跟在许父身边,安静得像一朵花儿一样,也不提有什么要求。这让许父好受许多。
宴席分女席和男席,陈岚随着陈相就座。趁机认一认官员的脸,每个来敬酒的人陈岚都细细地记。
谢兰华很不喜欢宫廷,这种场合都不会出声。谢兰淑坐在许父身后看着他身上的诰命服,推测绣郎的针法。
过了好一会儿,许父见还不到开宴的时辰,就想去如厕,问谢兰淑去不去。谢兰淑不太想如厕,但还是跟着去。
谢兰淑出来得早,就站在廊上等许父。
现在已经姓郑的周鹤彦远远就看见一个美人独立风中,面色似有哀愁。
郑鹤彦见他没有穿诰命服,也不像是宫里的人,心里猫挠似的,上前搭讪:“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在下郑鹤彦,请问郎君姓名?”
此宴正是为郑鹤彦封王开的,郑鹤彦很自信美人听了她的名号一定会为她倾慕。
谢兰淑被突然出现的登徒子吓得花颜失色,慌不择路跑回了恭房。见郑鹤彦被女官拉走了,才出去。
许父等得不耐烦,几乎不想等了。见谢兰淑出来,数落了他一通。已经快到开宴的时辰,又让谢兰淑走快些。
谢兰淑不敢言语,低着头听着许父的训斥跟在他后头。谢兰华从郑鹤彦突然冒出来就口吐芬芳,好一会儿了,几乎不带重复的。
许父和谢兰淑回到席上坐定,没多久皇帝和太女就来了,众人又是一番下拜。
这是陈岚第一次见到皇帝,面盘圆润,体型微胖,脚步虚浮。很难让人想得到这人没几年好活了。
皇帝落座后让众人起身,又说了几句话,就让众人开席。
一时间丝竹管弦之声起,舞伎们也甩着水袖献舞。众人杯觥交错,你来我往。
陈岚和陈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贵君为什么没有出席。
许父没有见到儿子,也很忧心,顾不上数落谢兰淑了。谢兰淑正忐忑不
安,低着头怕那女人看见。
陈贵君位同副后,没有出席这种宴席是不正常的。有位离陈相不远的言官询问了侍酒的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