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呢,我们走了。”向默又腻腻地催了一声,胳膊虚虚地搭在淮烟腰后,给他拉开车门,护着他上了车,自己又快速钻进后排。
商务车疾驰在夜色里,很快消失不见,只给站在路边的人留下一抹嚣张的剪影。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池咏言年龄稍微改了一下,成年了,现在19岁……
这点小事儿
“没规矩,”淮烟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你的身份是保镖,应该叫我淮先生才对。”
“是吗?我看刚刚那个跟你不是很熟的人叫你阿烟,我以为我们会更熟悉一些,毕竟有在一个屋檐下过夜的交情。”
向默好像不觉得这个称呼有问题,样子真是无辜极了,好像在说,别人能称呼你阿烟,我也就跟着别人随口那么喊一喊,绝没有别的意思。
淮烟失笑,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排的向默。
向默已经把脸上的面具跟美瞳都摘了,头发有点儿乱,他随手在头顶拨弄了几下,好了,更乱了。
可能是戴美瞳很不适应,向默泛蓝的眼底爬了几根明显的红血丝,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用手背揉了揉。
淮烟抽了张湿纸巾递过去:“别用手,眼睛不舒服吗?”
向默接过纸巾,随意地蹭了蹭发痒的眼角,眼睛痒得连带着鼻子都不舒服,打了个喷嚏说:“可能是不适应戴美瞳,眼睛有点儿痒。”
淮烟估算了一下路程,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家,他说:“家里有常用的眼药水,我让安诺找出来准备着。”
“不用了,我今晚就不过去了,我直接回去。”
淮烟偏头看向车窗外,夜已经深了,但地下城宽阔的路面依旧被明亮的路灯照得发白,一排排长长的树影拖在地上,汽车飞速压过影影绰绰的路面跟树影。
他的记忆力好,之前看过一遍地下城的地图,很快就分辨出这是在离中央街区不远的二环路主干道上,距离淮烟家不算远了。
“离地下城出口最近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就行,我晚上直接回迷尹街,明天得去医院,如果他们明天要带走小新,我得在场,毕竟我算是他们的监护人。”
向默的语气很平静,但淮烟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力感,一个人想做的实在太多,可现实却总在压迫,那些矛盾跟冲突下的无形压力,像是一口倒扣的铁锅,一直闷在他头顶。
但向默还是站得直挺挺的,脚踩地头顶天,腰杆儿只要不断,他就一直那么站着。
“那么多孩子,你怎么监护的来?”
“至少做我能做的,”向默说,“那些孩子都很懂事,没怎么让我操心过,一直都是大的管小的,小的听大的。”
他顿了顿,压住心里缓缓浮起的沉重,剩下的都是上扬的清明:“至于我,不管大的还是小的,他们一声声默哥默叔叫着呢,所以得管,不管不行。”
淮烟让司机在路口掉头,直接开去迷尹街,他说跟向默一起回去。
至少在现在,淮烟无法放由向默一个人,就在他刚刚暴露了一丝丝不经意间的脆弱之后。
淮烟说:“怎么样我跟栾弘扬也说得上话,明天万一有事,我可以挡一挡。”
向默知道,淮烟是想帮他们,抿了下唇说:“你其实,不用跟我……”
向默话说了一半,眼睛又开始发痒,他又捏着纸巾在眼睛上擦了下,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向默想说你不用跟我一起,这跟你其实没关系,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如果是因为我跟祝城渊长得像这一点,你更不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另一种莫名的、向默也无法遏制的情绪冒了出来,他突然有点儿羡慕那个叫祝城渊的人,仅仅是因为像,淮烟就对他如此,那如果是祝城渊本人呢,淮烟是不是会掏心掏肺?
其实淮烟现在对他就在掏心掏肺,因为淮烟依旧认为他是祝城渊。
向默知道,迷尹街跟地下城很近,但也很远,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地下城里的那些正经的贵少爷,是不会去迷尹街的,或许从生到死,他都不会跟淮烟这样挂在天上的白月亮有任何交集。
“所以,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向默问。
淮烟手指搭在车窗沿上,食指一下下有节奏地敲着,把那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还真是巧。”向默笑笑。
淮烟手指一停:“我们的当下,无非是无数个巧合组成的,当你回头看时才会发现,每一刻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
向默很同意这句话,那晚的事想起来依旧会让他发笑,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很神奇。
一个陌生人,突然冲进一个满是涩情元素的房间里,拿着一把锋利刀,抵在他脖子上,说不管你是人是鬼,起来跟他离婚去。
“那么你跟祝城渊,为什么要离婚?”
淮烟眼皮一敛,鼻子里低低地“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