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平才下了三天的雪,雪后的土地绵软,风呼呼刮过,刺得林醉把脖子上的围巾裹得更紧。
他才从德国回来不久,卡着2月半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难免有些不自在。
“今年也这么冷吗……”
掀开珠帘,他走进预约好的餐厅,坐在男人面前。
“我们真是很久没见面了吧,醉醉。”
男人一头长发,用发绳扎起搭在胸前,胸口开敞,暗金绣纹配上一朵娇艳的桔梗花,他就这样笑眯眯地瞧着林醉。
“确实是有些时间没见了,5年…还是6年来着。”
林醉摩挲着杯壁,升腾的热气熏得他双颊微红,长睫扇动,遮住一双琉璃瞳。
符厉换了个姿势,胸前更加大敞,隔着木桌,他向前倾身靠近林醉,却被林醉侧头躲开。
“符哥哥,恭喜你,你得偿所愿了。现在大家都说你是娱乐圈难得的清流,虽然已经身大满贯的大导演,但不管是在片场还是在私下,都谦逊有礼,大家都很喜欢您呢。”
林醉只把围巾松了些喘口气,但依旧全副武装,声音柔柔的,脸上挂着笑意。
“醉醉,是5年279天4小时6分,按今天我们坐在这儿算。”
林醉面色不改,只是继续说道:“符哥哥今晚还有庆功宴吧,我还要和朋友继续聚一聚,您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他心里实在不爽,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表面安好他连来都不想来,老实说自己早就和过去的那群人划清界限了,从此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符厉这人实在没有什么眼色,穿着他就不指指点点了,毕竟这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即使是有也是一厢情愿。他林醉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傻小子了。
自说自话的家伙招人嫌的道理符厉这个年纪了还不懂吗?
林醉见面前的人依旧毫无动作,还是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灰色的瞳孔中是无机质的天空,目光沉沉仿佛在谴责他的无情。
啊,他就该安排贺空空和自己一起来。烦死了这人。
“符哥哥,外边冷,您小心些,千万不要感冒了。”说着林醉站起身,理了理头发,露出一截皓腕,红绳有些下滑,浅浅的红痕看得人符厉喉头滚动。
说罢林醉瞧也不瞧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冒着热气的茶水和一动不动的符厉。
“就这么让醉醉走了?”
一个男人从符厉身后的屏风走出,大咧咧地坐在林醉的位置上,像是一只饿犬般用舌头仔细舔舐过林醉喝过的杯口,那般灵活的样子看着不像是在舔杯子更像是在对林醉本人做些什么。
“宋禾,我新电影里缺了个东西,我觉得你很合适。”
符厉面色不改,皮笑肉不笑,“
宋禾依旧笑呵呵的,耳钉随着动作折面闪烁。
“怎么,勾引不成,把火发我身上?”他不屑地瞧了眼符厉的前胸,装模作样的狐狸精,白板身材吸引得了醉醉?
他家醉醉又不是瞎了眼,还能分不出这种白色食人花?
他舌尖滚动,一口饮尽茶水。
宋禾思考着刚才林醉的模样,眉眼鼻嘴都是自己梦中的样子,甚至更加娇媚可人。
舌尖嫩红,说话的时候还会吐出一点,看不见软软的喉腔,但瞧着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不难想象那口腔道是多么细腻敏感,恐怕自己只用指尖探触,就哀哀叫起来了吧。
好想要…好想要裹着醉醉的舌头热吻,他一定会让他舒服的。
至少他的活儿肯定比眼前的白斩鸡要好。
想来他心情好了不少。
符厉倒根本不在乎宋禾的那些想法,他心里清楚这人只是胡思乱想,林醉看他们这群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已经算是林醉努力后的结果了。
所以他只是笑着,沉默不语。
林醉离开那让他憋闷的氛围后,长吐口气。
又把舌头吐出,看着飘摇的几片雪花落在舌尖,红舌滚动卷动冰雪落入口腔,微微的冰凉在喉间散开。
从他身后走过的一对情侣手挽手,是这个世界最常见的搭配。
一男一双性,或者一女一双性,当然也有相对这个世界来说更传统的组合,一女一男。
不过他无所谓这些人如何排列组合,他志不在此,既不需要继承家业,也不用考虑家族的未来,这样的生活轻松而肆意,他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未来的道路,更何况他不缺活下去的物质财富。
“林醉!你现在在哪啊?”贺空空正好在这时给他打电话,接听后对面嘈杂得厉害。
林醉仔细分辨贺空空的话,“贺空空,你们在哪呢?怎么这么吵?”
“我们在x酒店旁边的酒吧呢,我说你们这儿不愧是首都啊,还没到晚上呢就闹得不行。”
“……其实准确来说那不是单纯喝酒的,这的人谈生意也喜欢往这些地方钻。”
“哦哦,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