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打开了第四间茶室的门。
入眼是几个纸袋子,是她熟悉的d家logo,她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出现在这里。
“这是两年多以前你定制的,你还记得么?”
兰心默了默。
她还记得。
但是她已经不是两三年前那个几个包、一套房一套车就可以哄骗的小女孩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道了谢。
“虽然,东西我都清理掉了,但是,这些我会好好保存的。”
景轶然听了,从进门开始就保持的淡定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都说人生如戏,但是,最近发生的事,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他抬头,看着站在茶几前的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原本强忍着的淡定荡然无存。
看来他的演技还是没能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心里自嘲道。
“我,也没有想过,会这样。”
兰心坐到了他对面,两人相顾无言。
“说起来,我和周家,还是邻居,还有阿朝他们家。居然都没发现,你在那儿住了两年多。”
他苦笑一声。
三家的老爷子,都是有功之臣,住在一个院子里养老,在正常不过。
“我很少出门。”
兰心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但是心里却还是对爷爷的维护之意感到很开心。
“我姐姐很喜欢你。”
我也是。
景轶然此时,却没有说后一句的勇气。
“我也很敬仰景钰然老师,希望能和她再次合作。”
客套,又疏离。
景轶然听了,满嘴的苦涩。
这一家茶室是谁开的,茶又苦又涩。
他决定回去以后就把它拉黑。
“你他对你好么?”
话一出口,景轶然就想抽自己两耳光。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觉得他真的像之前自己拍的那部戏里头的男配,前女友要结婚了,他也只会干巴巴说这一句。
“挺好的。”
景轶然讷讷的点头,也是,她现在是周家的女儿,嫁给谁,都不会亏待了她。
“我们都会幸福的。”
他抬眼,对上了她真挚和温柔的眼神。
不同于周岁岁那种虚假的淑女温婉式笑容。
她的温柔,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的。
景轶然鼻头一酸,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祝福。
也罢。
她幸福就好了。
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你会遇到一个女孩,陪你赛车骑马,陪你风花雪月,陪你白头到老。”
可惜那都不是你。
景轶然在心中哀叹。
景轶然依然低着头,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微红的双眼,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至极的模样。
“这是,我很久以前,给孩子求平安符的时候,顺便给你求得。你也要30岁了,以后不要塞车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黄纸包成的平安符,递了过去。
景轶然接了过去,兰心看到了他颤抖的手,却没有说话。
“那,祝君长安。”
说罢,她没有管情绪显然已经失控的景轶然,起身离开了。
没办法,他还有下个场子要赶。
只是她没想到,在她离开后,有人的眼泪直接把符纸上的字都晕染开来。
景轶然低着头,看着已经有些陈旧的平安符,知晓这肯定不是新求来的。
那就只能是三年前的时候了。
可是三年前他在做什么?
就连所谓的赛车,也不过是他编造出来以进为退威胁家人的手段。
以此作为谈资,顺口说给她听的罢了。
她却一直记得。
景轶然,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就不配得到她,收获幸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但是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他忽然觉得,能与她相遇、相识、相交,本就是他的幸运了,至于能不能走到最后,全靠天意,或者,全靠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现在看来,怕是没有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呜咽出声。
当兰心打开最后一扇大门,却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微微蹙了蹙眉。
正当她想要转身的时候,却别人从背后抱住。
“啊!”
她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乖宝,是我。”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有些憔悴和沙哑。
“云澈,你先放开我。”兰心没有挣扎,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太过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