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监狱内部的斗兽场预备要开始了。
这一天,监狱里所有的囚犯都蠢蠢欲动着,平时伪装的“安分守己”在此刻都已消失殆尽,每个人都像是脱去了人皮的野兽,全凭欲望主宰。
这狂热失序的气氛迅速地席卷了整座监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克劳德都免不了被影响。
在这之前的几天池杉都呆在办公室里发呆,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可他毫无办法。在这所监狱里,他是明面上的典狱长,可实际上他没有半分实权,即便是想假借某些“合法”的名头,也无法支使任何人。
在没有触碰到敏感地带之前,倒也没太所谓,可一旦……
傀儡啊,池杉无声地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语,唇角微微抬起,不见笑意。
“砰砰砰。”
克劳德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里面的人出声,垂眸凝神,准备再次敲门时。
门开了。
典狱长背对着克劳德,并未说话。
克劳德面上镇定自若,眼底却透露出丝狂热,他不自觉向前迈步,直到走到典狱长桌前才停了下来。
“要开始了吗?克劳德。”椅背后传来典狱长闲适慵懒地嗓音。
“是的,大人。”克劳德回道,视线扫过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后顿了顿,又接着回道:“时间差不多了,您该登场了。”
“呵~游戏要迎来最终结局了……”随着话音越来越小,尾音也只是被吞没与口齿之间了。
“什么?”克劳德听着典狱长的声音,一个晃神,只觉得这声音若有似无的还没等他仔细倾听便飘散与空气之中了。
典狱长的身影随着座椅慢慢出现在克劳德的视线中,脸上也久违的现出了些许笑意,典狱长的心情似乎很好,克劳德一边注视着典狱长一边想着。
“来吧,还等什么呢,克劳德。”池杉的面上扯出些不达眼底地笑意,心里只想尽快结束掉这次的任务,此次任务中出现的意外次数已经够多的了,他不太想在发生什么变动,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炮灰剧本已经彻底跑偏了。
克劳德为典狱长准备了相当隆重的制式礼服。在监狱这种地方,这种制服似乎就意味着权利的象征,而典狱长明面上就是这所监狱里的主宰。
……
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场景呢,在这个地方,人类仿佛脱掉了人类的表皮,展露出了野兽般的内在。
道德,法律在此刻都已消失殆尽,每个人完全凭借着本能行事。
池杉虽然知道一切都只是剧情的一部分,但还是感到强烈的不适感,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之上,人群中央,无悲无喜,仿若神明。
斗兽场里的规则很简单,谁都可以自愿报名a区的人除外,除了这一部分还有犯错被罚上场的,在这些人里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每一届斗兽场里的存活下来的人都不算太多,但是一旦站到最后,那么就有机会能离开这里,甚至可以在出去以后获取相当大的权限。
对于这所监狱里的人来说,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等于是死亡倒计时,倒不如拼上一把,万一呢。
在下面的巨大场地内,所有狱警全部都站在防护网外一层一层的围绕着场地周围。
斗兽场场中央已经开始了,里面的人不允许带任何武器,当然,如果你有本事能瞒得过狱警的话。
死亡在这个地方倒不是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场面远超出一般人可以接受的程度。
血肉翻飞,尸体横陈,残肢断臂。
一些人的血夜飞溅,越过了防护网洒落在一些狱警的脸上、身上,但无人在意,每个人都被这股情绪裹挟着,撕碎自己身为人类的外衣,露出可怖的内心。
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池杉便想要离开了,他对这个地方里所谓的赢家也好或者是什么冠军也罢,都没有兴趣。
池杉扭过头看了一眼身旁,原本一直站在身侧的克劳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踪影,池杉微皱着眉头,也不想再去多想,转身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想在那里等待任务完成倒计时。
a区的几个人在典狱长离开的一瞬间便同时回头看去,等到典狱长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各自回头对视了几眼,又各自移开视线。
池杉回到办公室后,闭上了双眼想让自己清空思绪,可是越不想却将刚才所见的画面看的越加分明。
他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远处碧海蓝天一派平静祥和,可这里的人类却将自己比作野兽,褪去人性。他曾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世界,自认也算见多识广,各种人心人性也都见过不少,可是这种完全将人命当成草芥,他还是难以接受,他只想快点回到文明的世界去…
正当池杉陷入思绪之中时,办公桌上传来邮件声,他定了定思绪,走过去看了几眼,表情便开始严肃起来。
早在剧情开始时,池杉便联系了那天跟他说时间不会很长,让他保护好自己的那位,让他帮忙去查这所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