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吹到最大再也不能承载空气时,“啪叽”一声才破了,她转头对蒋契说,“契哥你好厉害,沈方易说的没错,你在吃喝玩乐上,果然有一套自己的建树。”
蒋契:……
我谢谢您。
沈方易过来早,他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也看到陈粥在那儿双手插着兜跟蒋契复制黏贴似地在那儿吐泡泡,她今天穿了条复古的水洗牛仔背带裤,裤子上的兜被她塞进去的手撑得鼓鼓的,站在风口里,跟个不学好的小流氓似的。
沈方易上前,“什么事情只跟他说,不跟我说。”
陈粥见到沈方易,连忙把吹起的泡泡收回来,兴高采烈地朝他的方向进了一步,白色的鞋尖刚好抵到他的脚尖,先讨好上前:“没有呢,只可能有跟你说不跟他说的事,没有不跟你说跟他讲的事情。”
她变脸极快,毫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该有的羞耻心。
她的讨好是让他极为受用的。沈方易伸出手,拢过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带,轻柔地摸了摸,然后转头对蒋契说到,“别再给她吃口香糖了,都被你带成小流氓了。”
蒋契一脸无辜,陈粥却还帮着他说,为什么吃口香糖就是小流氓,说沈方易有偏见。
沈方易只是慢条斯理地说到,不是吃口香糖就是小流氓,是你吃口香糖,像小流氓。
陈粥不置可否,依旧跟蒋契打打闹闹。
不过成粥明显感觉到,因为那次成业的事情之后,有时候她跟沈方易出去,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由地多了几分变化。
他们跟沈方易寒暄的同时,会礼貌地带到她,问一句陈小姐好。
就连一心搞音乐的阿商都听说了,还特地发消息来问她细节,说她最近要写一首情歌,但实在是没有什么灵感,说让陈粥能不能给她些灵感。
陈粥略略略地应付她。
她自然也是知道,沈方易是待她好的。
即便陈粥没问他要过什么,但是吃穿住行上他都会适时地给她添置。
只不过沈方易没待多久,就又飞到国外去了。
他就是有这点不好,聚少离多,大多数时候,他们就跟异地恋似的,陈粥学不会跟圈子里其他的姑娘一样,在他不在的时候,花钱去找自己的开心,大多数时候,她只能靠着自己那点信念,去跟那见不到的思念抗衡。
沈方易有时候打电话来,依旧会在深夜微醺地问她,她想不想他。
她哑着嗓子,说是想的。
他就会问,想他的什么,想他俯身吻她时手臂上爆裂的青筋,还是想他把人扣在墙上时温柔的口技。
陈粥湿着嗓子,红着脸隔着电话骂他流氓,说他不正经,说这种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沈方易惹她后低低的笑在电话那头荡漾开来,而后他又会特别正式又缠绵地说到,“小粥,我好想你。”
我想你,大概是他说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了,他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更没有说过我爱你,最多的“尺度”在于这句我想你。陈粥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对于沈方易来说,我喜欢你和我爱你,是一件极为严肃和庄重的事情,就好像它后面联系到的,是一辈子的承诺。在那些承诺没办法确定能做到之前,他不用那样的表达。
她不去在意那些,好似心里早就有答案一样,但那一句带着她名字的我好想你,是真真实实地给她的,是带她进入梦中的助她一夜好眠的。
至少,比起从前,她的失眠已经好多了。
他不在的时候,陈粥大多数时候都在学校里,冬日的夜越来越长,头疼的期末也快来临。
她依旧趁着考试前还有段时间前,出来听阿商唱歌。
阿商签了个常驻的合约,换了地方,在一家别致的小酒吧里,来的人都是安静音乐的爱好者。
阿商说她那首情歌终于写出来了,一脸神秘地拉着陈粥来听。
陈粥坐在下面,听到一半,皱了皱眉头,诚实认真地给她发了一条留言:阿商,你真的不适合写情歌,建议你可以谈一下恋爱再写。
“哟,小粥粥。”一顶蓝色的鸭舌帽落在自己身上,陈粥下意识抓过帽子,抬头,见到了半个多月未见的苏谈言。
苏谈言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阿商签合约的甲方,但行事作风一点都不像是个老板,陈粥怀疑他开这个酒吧是为了挥霍家产的。
陈粥把帽子从脖子上拿起来。
来人不死心地把帽子又扣回,二十五六岁的男生的头围大她一圈,她还未来得及抵抗就被帽子罩住整个脑袋,陈粥索性放下手,顶这个盖住脸的帽子,气呼呼地说:“苏谈言你真的很幼稚。”
坐在对面的男生爽朗地笑起来,而后才抬手,把陈粥的帽子摘了,“怎么,见到哥哥不高兴?”
“鬼才是你妹。”陈粥往回缩了缩,拿出手机里的无聊小游戏,不理会他。
“瞧你,好不容易见我一趟,又耷拉个脸,你刚在跟谁聊天呢?”
“跟帅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