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祝两位新人新婚快乐!”婚礼司仪的话音刚落下,台下的宾客便跟着欢呼鼓掌。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的婚礼,从家人到朋友无一不是祝福。
可不是吗?新娘出生于书香门第家,貌美温婉,新郎出生商业世家,英俊多金,两人又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说是郎才女貌一点也不为过。
在这场备受吹捧看好的婚礼上,不愿献上祝福的大约只有关念安一人了。
她一袭深紫色晚礼服,站在大厅的角落里,捏着高脚杯的纤指因为太过用劲而隐隐泛白,目光稍显迷离的注视台上片刻,她微微抬起酒杯,红色的液体晃荡着淹没了台上相视而笑的两人。
“祝你幸福。”
轻声扔下这句话,关念安一口饮完红酒,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宴会。
背影寂寥。
关念安驱车来到河岸边,熄火后便直直盯着河面发愣。
那场婚宴的新娘是她暗恋七年,在一起两年的人,从高中到大学,她陪伴那个人走了小半个青春,最后却没能敌过一句“对不起,我想过被世俗承认的安稳生活”。
她不是没有挣扎,也不是不难过,只是那些苦与痛在暗恋对方的时光里她已经学会了咽下和自我消化。
关念安很平静也很干脆的答应分手,然后在分手的前三天里独自躲在家中哭得不能自己。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当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被刺得鲜血淋漓。
所谓的无坚不摧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直到现在,心脏仍是一抽一抽的疼痛,然而关念安的神情却十分平静,许久,她靠着椅背无声一笑,真是想不开才答应参加那个人的婚礼。
何必呢?
你心甘情愿献上的真心未必能得到他人珍视。
她沉沉地闭上眼,悲恸下有一股压抑许久的怨怼疯狂涌上。
忍了那么久,还要忍下去吗?还有继续忍下去的必要吗?
没有。
不忍了。
去他妈的!老娘不忍了!!!
再次睁开眼,关念安眼眶发红,她发动车子,油门一踩,朝着市中最热闹的酒吧一条街疾驰而去。
杯中月,这是一家本市圈里人几乎人人皆知的les酒吧。
昏暗的舞台灯光下是一个个肆意盛开的灵魂,不少人成双成对的紧贴在一起,动作带着心照不宣的挑逗,荷尔蒙的味道靡靡绽开。
关念安对里边的烟味有些不适,她不由得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卡座。
她很少来这种地方,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烟味太重,欲念太重,关念安的骨子里有些刻板,虽然能接受,但是对酒吧实在喜欢不起来。
她心无波澜。
关念安身着低奢晚礼服,冷淡的模样与酒吧喧嚣暧昧的环境格格不入,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美女,一个人吗?”有个打扮时髦的t主动靠近。
关念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等人。”
听出她话里的婉拒之意,可t不想放弃,她露出一个自认帅气的笑容,温声道:“光等着也无聊,我看你在这里坐一会儿了,第一次来吗?我请你喝一杯吧。”
关念安垂眸抿了口酒,神情倦倦,不语。
不管t说什么,她要么沉默,要么回“哦”、“嗯”,油盐不进的样子令t有些尴尬,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个,甚至第三个搭讪者来,关念安都是一样的态度,漠然又疏离,显然对她们没有任何兴趣。
不知过去多久,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忽而变小了,紧接着,舞池中的人群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
已经有了点醉意的关念安懒洋洋地抬眸。
原本略显拥挤的舞池空了许多,正中央此刻站着两个人,看来跳舞之人是为这两人腾出了空地。
舞池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是关念安还是能勉强看出舞池中间的两位主角身材样貌都很不错。
隔壁卡座的几名客人已经讨论起来。
“左边那个p不是杯中月的小老板吗?”
“是她是她,哇,许久不见小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诶,话说小老板今天晚上要向江小姐告白呢。”
“啊?江小姐?小老板疯了吧?那位可不是普通人能追求的……”
“可不是吗?但谁让小老板一片真心呢,追了人家小半年了,端茶倒水都亲自上手,呜呜呜,我要是能有一个又美又飒还多金的追求者我立马就答应了!”
“切——哪轮得到你啊?”
不小心听到她们谈话的关念安眯了眯眼,回忆倏地被勾起,心下顿时有几分感慨与怨憎。
大学的时候她也曾当众对那人言情,可惜……
当时对方是怎么说来着,哦,好像是“即使我不可能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