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
只是云棉不知道妈妈突然提起耗子干什么。
摸摸女儿茫然的小脸,云锦低声说:“那些家贼耗子最精明了,它们偷我们的粮食,偷回去藏起来,藏很多很多,以前我们闹饥荒的时候,人都饿死了很多,后来有人实在受不了就去挖了耗子洞,硬是靠着耗子洞里存的粮食活了下来。”
“棉棉,我们也要学着这些家贼,多存些粮食,万一哪天又闹饥荒饿死人的时候,妈妈才能保证我们母女两个好好生生地活下去。”
云锦不求自己和女儿将来活得多么大富大贵,她只求女儿平安健康,没病没灾的过一辈子。
云棉模模糊糊懂了些:“妈妈,是因为跳跳虫太多了,会把我们种在地里的粮食吃光光吗?”
听到女儿天真的询问,云锦脸色一变,却按捺住追询的念头,温声道:“也许吧,不过棉棉还小,不用想那么多,现在帮着妈妈继续晾红薯干好不好?”
云棉乖乖点头,反正她刚才已经吃饱了,接下来一定能好好帮妈妈干活的!
于是等赵小梨哭着朝妈妈喊云棉是骗人的,被她妈拽着后衣领一路拎来云家小院后,母女两个看到的就是在小院里像只小蜜蜂一样勤勤恳恳帮忙晒粮食的云棉。
云棉也看到了赵小梨,笑眯眯地挥爪爪:“小梨妹妹,你终于抓完跳跳虫啦?”
迎着妈妈的死亡视线,赵小梨不禁再次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最近赵家沟流传着一个谣言,说是赵广成家祖先显灵,给家里小辈接连三天的投梦示警。
具体是示什么警,那位先人也没说,只是每次在梦里都不断叮嘱小辈一定要抓紧时间多囤些粮食。
起先并没有人在意这个梦,毕竟现在全国形势都越来越好了,老百姓只要有手有脚也差不多能做到保证基本吃穿的程度,而且眼看着地里的庄稼苗长得那么好,怎么也不可能需要囤粮啊,多半就是小孩子做的梦而已,再不然就是小娃娃胡编乱造一通,吸引大人注意力。
一开始很多人都这么想,但村长作为一村之长,听到什么囤粮的谣言,就也对此有所关注,他倒不是认为这回事真会发生,而是怕秋天收完粮食后大家都因为这个谣言不愿意交粮卖粮,这样队上给的任务完成不了不说,那么多的粮食放到明年放陈了也卖不出什么好价。
所以他敲开一开始传出这个流言的赵广成二儿子家的门,打算好好问问。
赵小梨那时候不在家里,她和云棉在学校进行第一场考试。
小学的考试并不如后世那样能直接复印出满是题目的洁白卷子,而且她们才学了半个多学期,这次名为考试,实际上只是让她们默写一篇课文,再做几道简单的算术题。
这对于赵小梨和云棉而言都不算难,赵小梨纯属是年龄作弊,云棉则是每天在学校听完回家还要当小老师再讲一遍,所以把学过的知识都记得很牢,两个小姑娘越过全班另外几个小男生,成功获得并列第一。
云棉高高兴兴捏着老师奖励的铅笔回家,在路口和赵小梨分开后,蹦蹦跳跳朝着出来接自己的三条狗奔去。
平平安安来到家也已经半年多了,从刚开始成年人巴掌大那么一小只,短短半年就已经长得很大了,三只狗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有气势,至少隔壁家彭奶奶养得大黄都在它们的威胁下,忍气吞声吃了云棉挖回来投喂的蚯蚓。
云棉抱着三只狗头一顿揉捏,rua够了才小手一挥,特别有架势地命令:“走,我们回家!!”
“汪!!”平平一直这么捧场。
带着三条狗大摇大摆回家,云棉先喝了妈妈晾在碗里的温开水,咕嘟咕嘟喝完后,把书包放下,从兜兜里掏出那只崭新的铅笔,小心机的把它摆在最最显眼的地方,这样妈妈回家后一眼就能看到它。
云棉确认了几次,确保妈妈能一下子注意到自己的第一名奖励,这才带着三条狗锁好门往外跑。
“我们去找小梨妹妹,昨天说好了放学就要去钓鱼的,我还没有钓过鱼呢!”云棉的语气里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她从小就在医院长大,别说钓鱼了,连河边堰塘都没去过,这个身体里那些小孩夏天脱光衣服在河里游泳抓鱼扎猛子逮螃蟹的画面,全都是她没有体验过的东西。
云棉怀抱着激动来到赵小梨家,然后正面撞在村长爷爷的腿上,咚的一个屁墩摔在地上,仰着脑袋傻懵懵的往上看。
一老一小两个都是不看路的,村长被这一撞撞回了神,看到是云棉后连忙伸手把小家伙从地上拎起来。
“棉棉,没摔着哪儿吧?”他边问,边帮孩子拍拍身上的灰。
云棉一只手捂鼻子一只手捂屁股,被问了好半天,才在对方关心的视线中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把眼泪憋回去。
“村长爷爷……”声音不可避免带着些哭腔:“你、你也来找小梨妹妹一起去钓鱼吗?”
钓鱼??
村长原本沉重的面色一滞,哭笑不得的回答:“不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