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再盖一层热的火灰,又拨一层火炭放上面焐着,烤烧山药。
“……”燕行再次深深的沉默,怎么看这只小萝莉野外生存知识都不比专业人士差,她究竟是什么人?
“疤叔,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腰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埋好山药,乐同学优雅的拍拍白如春葱似的手指,慢悠悠的好心提醒阉人。
那家伙的生命强韧,伤成那样没死,醒来又不肯好好呆着,自己乱动,弄得伤口崩裂,又流血了。
他自己不爱惜身体,她是不会心疼的,所以,她就是想提醒他一下而已,没太多别的意思。
清脆的少女嗓音,轻快灵动,带着笑意,燕行不明所以:“然后呢?”
嗯?
被反问的乐韵挑高眉,笑容不变:“然后,我就是想问问你,痛不痛。”
他的伤口是她缝的,药是她亲手捣的,喝的药也是她亲自配的,有补血的,有补气的,有有助伤口愈合的,有安神的,唯独没有止痛的。
没有用止痛类的药,他要是不痛,她把名字倒着写!
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她没有罔顾学医之人该有的仁心,至于不用止痛药,又没违背医道,不用背负良心谴责。
暗中摆了阉人一道,乐同学心中沾沾自喜,叫那神经病占她便宜,没打死他,看痛不死他!
实在是太……没爱心了!燕行想掐死小萝莉,他根本分不清哪痛,哪知道伤口有没崩裂。
男人气得胸口发疼,乐同学却浑身未觉,拿过单柄不锈钢碗,打开盖子,再从背包里提出一只袋子,往里倒一点米,添加一把米,没有淘洗,将它丢到火堆上煮,她自己慢慢往火堆里添柴。
看小萝莉万事俱备,燕行愕然,这只怪力萝莉进山还带着米,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忍着痛,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向火堆,看看没地方可坐,缓缓的坐地,尽量不碰到伤口。
乐同学连正眼也没瞧阉人,搬来一只装药材的藤草筛子放在放吃食的青草上免得沾到泥,从背包里拿出针钱,一根一根的串串药材。
她很认真,一扎一根,有时去添点柴,好似天地间就她一人,旁边的男人是空气。
燕行看不透小萝莉,她串好一长串药材,将两端线头打成结,去拿来几支树枝支成架子放火堆边,将药材串挂架子上晾着放火堆边烤。
“你想烤干它?”他被她的沉默整得快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两个人,小萝莉还装深沉,害他想问问现在是几号都不好意思开口。
“嗯。”一个嗯字,云淡风轻。
“烤干做什么?”
“烤干携带啊,”对于没话找话说的男人,乐韵丢过去一个白痴的眼神,好心的说了一个长句子:“这些药材是我好不容易采回来的刀口药,想给你敷伤口用的,看你样子不需要了,丢了可惜,天气不好不能晒,只好用火烤干水分带走,等哪天天晴再晒。”
“……”燕行想吐血,她哪只眼睛看见他不需要了?他伤还没好,连走路都成问题,她之前还说他伤口裂开,又怎么能不需要换药?
被怄得胸口堵着一团气,偏他还奈何她不得,他可没忘记她是怪力小萝莉,力气极大,他没受伤还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被她踩着打,现在重伤,万一惹恼她,她一拳头过来,他估计就要飞出岩洞滚下坡去干谷积水潭里洗个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燕行忍气吞声的忍了被漠视的无视感,只在心中又记她一笔帐,嘴里谦虚:“小妹子啊,我这样子走不了路,辛苦你好事做到头,帮我治好伤,我才能走得出大山。”
“你醒了,自己打电话联系家人朋友来接你。我有自己的事,没功夫等到你伤口完全愈合。”阉人太不要脸了,还想让她帮他治好再走?
乐韵鄙夷的皱鼻子,哼,流氓就是流氓,脸皮厚的离谱,被人救了只字不谈报酬不感激救命恩人,还得寸进尺的要求恩人无偿医治,他算老几啊?
“手机没电了。”
“你手机没电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爹你爷爷,要事事为你操心。”
小萝莉张口一句,燕行被呛得胸口发堵,这只小萝莉油盐不进,简直比首都的几位娇生怪养的太女还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她想让他低头,他咽不下那口气,堵气的不说话,他就不信,如果他又晕了,她还能真不管他。
锅里水烧开,火粒翻滚,飘出属于大米的香气。
“咕噜-”男人数天没进食,闻到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听到肚子闹意见,燕行不禁羞赧得面靥发热,他悄悄的按住肚子,尽量把吞咽口水的频率压抑得正常些。
乐同学浑然不觉,仍然在串自己的药材,串好一串又一串,在支架上挂一排,当碗里的水煮得少了,又添点水继续煲,煲到米粒看起来饱满,差不多像粥的样子,将碗盖盖拢,移放到火炭上煨着。
煨着碗,扒开另一边的火炭,将焐着的山药拔出来,大多数烧熟,有几截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