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花酌枝连忙拾起药膏,从中挖出黄豆大小的一粒,轻轻蹭到萧见琛脸上。
苗药配方都大差不差,味道没好闻到那里去,萧见琛轻轻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看着花酌枝。
“我那次偷偷上山,是去给你摘凤角了。”他突然道。
花酌枝瞅他一眼, 没说话。
“不是故意乱跑的。”萧见琛替自己解释,“你说凤角涂指甲最好看,我想给你摘来,却不慎掉下悬崖,直接掉进了兽网里。”
“我知道,幸好娇娇跟了上去,才能赶回来报信。”
萧见琛顿了很久,又问:“那次你也变成了这样,是因为我吗?”
他从悬崖摔了下去,没什么大碍,是因为花酌枝替他担了一半去。
花酌枝又在犹豫。
“枝枝,别找理由骗我。”
花酌枝只好承认:“是。”
萧见琛从前觉得这同心蛊真是个好东西,但现在又觉得没那么好,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要过,难不成他每次受伤,都要让花酌枝替他分去一半么?
凭什么?
凭什么让枝枝平白为他受伤?
“枝枝,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叫你受伤了。”
若花酌枝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他定然要喊一声琛哥哥,再依偎进萧见琛怀里,就这么没骨头地躺一路都行。
但现在不可以。
擦完药,花酌枝洗了洗手,离萧见琛远了些,从包里取出针线。
萧见琛有意跟他亲近,于是屁颠屁颠跟过来,“枝枝,你绣什么呢?”
花酌枝躲了躲,“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那简直太好了,萧见琛连忙求道:“枝枝,你给我绣一样,就绣我的名字。”
“好。”花酌枝有求必应,真就立刻打了个样子出来。
等“萧见琛”三个字绣好时,又到了夜里,这次他们没有镇子可以落脚,便直接找了座荒山扎营。
坐了一路马车,萧见琛抻着懒腰跳下来,看见陆繁跟贾方正,他远远喊了一嗓子。
陆繁同贾方正上前见礼,萧见琛背着手“嗯”了一声,像在等待什么。
半晌,见面前两人都没反应,他突然抬手敲了敲自己胸前,“哎呀,本殿下最近,总觉得有些气闷。”
陆繁着急:“殿下哪里不舒爽?可要找大夫来看看?”
“……”萧见琛恨陆繁木讷,又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他原地跳了一下,高高挺起胸膛,“没什么大碍,许是坐马车太久,活动一下好多了。”
这时贾方正突然撞了陆繁一下,示意他看去。
陆繁低头,借着火把的光,才看清萧见琛胸口正中央绣着三个大字。
“殿下。”他抬起头来,满脸认真,“能不能给我也绣一个?”
【作者有话说】
陆繁:我也要我也要!
后天更嗷老婆们~
治那不举之症
萧见琛一把捂住胸口,“不能。”
说完,他看见跟在贾方正身后下车的齐向云时,双眼一亮,急匆匆跑过去,老远便喊了一声:“齐大哥!哎呀,也不知怎的,本殿下最近,总觉得有些气闷!”
陆繁:“……”
“殿下到底是气闷还是不气闷?”他问身边的贾方正,“听殿下声如洪钟,并不像气闷,贾大人觉得呢?”
贾方正似笑非笑回看一眼,“陆大人不如先解释一下,那羊腰韭菜粥是怎么回事。”
陆繁干咳一声,又不敢把萧见琛供出来,于是结巴了好一会儿,“是、是……”
贾方正:“是殿下吃的吧?”
陆繁惊奇看去,“贾大人如何知道的?”
“哼,我什么不知道?”贾方正轻哼一声,从腰封中取出齐向云给的那瓶秘药,“所以我干脆承认,又替殿下拿到秘药一瓶,待会儿我便将秘药呈给殿下。”
陆繁却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贾大人还是莫要呈给殿下了,殿下吃那羊腰韭菜粥都不愿叫别人知道,若直接给殿下送药,岂不是找死?”
贾方正瞪他一眼,“榆木疙瘩,你且看我如何送药。”
这边,齐向云一下马车就瞧见萧见琛胸前绣了名字,他笑呵呵道:“一看就知,这是小花给你绣的吧?”
萧见琛一副你很识相的模样,“齐大哥怎么知道?的确是枝枝给我绣的,绣了一天呢,眼睛都熬红了。”
齐向云“哦”了一声,“我有一个香囊,就是小花绣来给——”
话未说完,便见萧见琛“唰”地拉下脸来,转头就走。
齐向云:“……”
他在后头喊:“萧三殿下!萧三殿下!小萧,你方才说你气闷,气闷可要吃药啊!病不能拖!”
萧见琛恍若未闻,从陆繁和贾方正中间穿过,气冲冲往林子里走去。
贾方正一拽陆繁,“走!给殿下送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