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沈碎溪突然挣开陆繁紧握的手指,边往后退边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小楼等你,洗干净再来。”
这次陆繁听懂了,洗干净也是头一天就学了的。
见陆繁要走,萧见琛站起来喊了一嗓子:“陆繁!你提前收拾好东西,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陆繁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他哪有空收拾东西,只随手拽了几件衣裳塞进包袱里,便趁着夜色正浓爬了沈碎溪的小楼。
翌日清晨,寨子外,浓雾中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花酌枝掀起车帘,把等在路边的沈碎溪拽上去,见只有一人,他又朝外看了眼,问道:“陆繁呢?”
沈碎溪被折腾一夜,这会儿正困着,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靠在角落假寐,“他说有东西忘记带,回去拿东西了。”
“好,那便等等吧。”花酌枝同萧见琛也解释了一遍,三人就这么坐在马车里等陆繁。
没过多久,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萧见琛掀起车帘一瞧,只见陆繁肩上扛了个人一般大小的黑色包袱,正呼哧呼哧往这边跑来。
萧见琛连忙搭手把行李带人一起拽上马车,兴冲冲道:“走吧,趁天还没亮,赶紧出发。”
一行人并未走寨子外的路,而是迂回朝达弥山去。
直到走出达弥山最后一个山坳,萧见琛才想起打问:“陆繁,你那包袱里放的什么?怎么这么大?”
陆繁一言不发蹲下去,随着包袱缓缓拆开,露出里头还在昏睡的人。
萧见琛先是吓了一跳,看清脸后,才结结巴巴喊出那个名字:“王、王文才?”
沈碎溪倏地睁开双眼,见陆繁真的把王文才给带来了,他紧紧皱起眉头。
萧见琛更是直接破口大骂:“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陆繁吭哧吭哧道:“我得上课。”
萧见琛:“……”
把小狗放在一处
萧见琛不敢置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上课?”
陆繁那表情别提多认真:“我又不像殿下,随时随地都能交谈,我才不舍得碎溪为我花时间费精力学汉话,自然是我多付出些。”
“你——”萧见琛一怔,似乎没想到陆繁竟敢当着花酌枝的面用言语攻击陷害他。
“我的意思是……待会儿上课喊我一起。”萧见琛改口也快,说罢凑到花酌枝跟前,摇着尾巴讨好,“枝枝,我愿意为你学苗疆话,而且学得比他快。”
刚说完,马车突然一阵颠簸,王文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唔……”他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四处看看,“大人,沈大人,我这是在哪里?”
花酌枝蹲下去把人扶坐起来,“我们刚出达弥山,你还好吗?”
“刚出达弥山?”王文才“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我只记得我正在睡觉,突然有贼人闯入屋中,把我打晕……”
他看向花酌枝,“再睁眼就是这里了。”
“并非贼人。”花酌枝拍拍王文才的肩膀,毫不走心忽悠道:“你不是一直想去中原瞧瞧吗?现在有一个外出游历学习的机会,我们走得急,所以没跟你打招呼便把你带上了。”
“原是这样。”王文才信了,他往自己身上摸了两下,惊慌道:“坏了,我没带书啊!”
这时沈碎溪嗤笑一声,有意无意往陆繁那边瞥了一眼,慢悠悠道:“要什么书?书也是你写的,你在就是了。”
王文才被夸的满面红光,小声赞同:“也是,也是。”
一行人刚出达弥山便换了汉人衣裳,边走边学,走至黄昏时刚好进城,便找了一处客栈准备落脚。
花酌枝内着一身玉白长袍,外罩萧见琛的墨色披风,头上的斗笠是方才进城是觉得新鲜刚买来的。
这样一个玉一般的人一进店便引来众人侧目,他目不斜视,扣出两颗银子搁在柜上,澄澈的眸子微微弯起,“劳烦,要两间上房。”
萧见琛等不及,拽了拽花酌枝的辫子,“咳,枝枝,你别忘了……”
别忘了他俩要睡一间房。
“嗯?”花酌枝转头看了眼,对上后头一排眼睛,他了然“哦”了一声,转身冲店家竖起一根手指。
“劳烦,再加一间。”
他竟忘了还有个王文才。
萧见琛:“……”
这次不止萧见琛着急,连陆繁都肉眼可见急躁起来,生怕跟沈碎溪分不到一个屋里。
五人拿着三把钥匙上了楼,到第一间时,花酌枝开了门,转身询问:“谁住这间?”
花酌枝没说要睡这间,萧见琛便不吭声,沈碎溪没表态,那陆繁也跟着沉默。
最后还是王文才大着胆子迈进去,小心道:“那……那我便睡这间?”
“好。”花酌枝点点头,领着三人往第二间去。
门刚打开,沈碎溪转了转眼珠,故意道:“这间让给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