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臻一抹自己的嘴角,用虚弱的语气道:“没事,再来。”
这副模样,倒是有点正气凛然的态度。
太医不敢怠慢,赶紧又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游臻:呕……
太医:……
太医赶紧又将手给抽了回来。
韫祉闵在一旁也一脸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太医拱拱手,不敢看皇帝的圣颜,只能低头拱手恭敬道:“以臣拙见,珍妃应该是患有一种特殊的肌肤接触恐惧症,臣曾经也见过类似的病例……”
韫祉闵感到意外,却又想到刚刚游臻碰触自己时好似并没有出现类似的反应,一时有点狐疑。
“但朕刚刚碰触他,似乎并无反应。”
太医又一拱手。“这肌肤接触恐惧症,对特定的人,似乎是免疫的……臣曾经遇到过的那位,就是对自己的夫君免疫……”
太医说着,又诚惶诚恐地看了一眼珍妃和皇帝的龙靴,担心自己说的太过而被斩杀了。
毕竟皇帝性情多变,臣子因此而受了许多的苦。
韫祉闵恍然,又觉得这人的病情似乎曾经见过,但记忆深处却又想不起来,一时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可这副模样,看在太医的眼中便是不喜,太医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一声。“陛下恕罪,臣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诊脉!”
如此强的求生欲,让韫祉闵本来微微发疼的脑袋瞬间就不疼了。
他心中哭笑不得,但随后又想起自己那性情多变的人设,却又了然,只能继续保持着微笑,道:“那就请吧。”
太医立刻拿出了一根细线,系住了游臻的手腕,然后通过这根细线诊起脉来。
游臻终于觉得自己的胸口那恶心感消退了不少,一时之间,他无语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这副身体当真是没得救了。
他生无可恋地等着太医下最后的通牒。
只见太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在逐步变得严肃,终于太医紧蹙起了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世间难解的问题。
连翘与白芍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呼吸的频率都在努力放缓。
至于旁边等候的韫祉闵,也察觉到了太医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喜气的婚房之中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气氛。
终于,太医放下了手中的细绳,随即退后一步,拱了拱手,身体颤抖着道:“珍妃自幼身体孱弱,如今已经病入膏肓……”
游臻正在解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听到这话,忍不住抬了抬眼皮,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太医。
太医似乎察觉到了这股从后背而来的冷气,身体下意识地颤抖,随即赶紧补救。“但也不是完全没救,臣先开个药方,只要珍妃每日服用,大约能够缓解一下。”
太医颤抖着用自己的手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韫祉闵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地变得冰冷,他也不知道此时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确不想要让游臻死去。
他抿了抿唇,“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他。”
“臣遵旨……”太医咽了一口口水,赶紧到桌上展开了纸,提起笔写起了药方,等他写完,便交给了旁边的连翘。
“这药方是一日一贴,切记每日午时来太医院拿药。”
“是。”连翘颤抖着拿走了这副药方,随即不敢多说。
韫祉闵挥一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太医、连翘与白芍早已受不到这里的空气,见陛下发话,立刻如同走出了鬼门关一样叩谢皇恩,随即赶紧溜了出去。
游臻挑了挑眉。
这具身体的情况没有谁比他还清楚了。
虽说的确是身体羸弱,但游臻有七成的把握不会死。
他可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要想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他从床铺上半坐起来,见那今日不过见了一面的皇帝正用一副担心的表情凝视着他,便微微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这种心情令他有点新奇,却又并不觉得讨厌。
于是他招招手,示意韫祉闵过来。
如果是其他人在场,见游臻竟然敢如此对皇帝,定然惊疑不定,但此时只有游臻与韫祉闵两人,而他们二人又都不是真身,所以做起这事来竟然如同早已习惯一般自然。
等到韫祉闵下意识听游臻的话走过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太对劲。
这习惯成自然的感觉甚至让他觉得有点可怕。
他微微有点发懵,却听耳边传来了游臻的声音。
声音戏谑,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吐血的人,也不像是太医口中那个身体羸弱之人。“担心什么,我没事,比起这个,不如我们还是先享受一下今日的洞房花烛如何?”
韫祉闵是万万没有想过游臻在此时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而叫他过来,一时瞠目结舌。
“你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事?”
这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