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游臻不可能这么简单被击服,不可能。
这点对游臻的信心,韫祉闵是有的。
好歹他们也是几百年的宿敌,以及这么多年的伴侣。
韫祉闵阖上了双目,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让自己的心情平息了些。
他的眼眸认真地观察着厨房外那滩血的情况,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鲜血的运行轨迹是朝着厨房的拐角处走的,那边似乎有一间杂物间,只是当时韫祉闵来到厨房外的时候也只是瞥了一眼,所以并未看得太过清晰。
但是韫祉闵确定那间杂物间一定有问题。
他警惕着,慢慢朝着那间杂物间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此刻,游臻正被一群人捆着束缚在了杂物间的木椅上,因为刚刚被身后的家伙偷袭没有躲开,导致他的脑袋破了一个洞,出了点血。
若是正常人,这种出血量显然是可以致死的。
可是当时游臻依旧一息尚存,又听到了韫祉闵发出的脚步声,吓得那出手的家伙赶紧叫来他的同伙把游臻给带进了这间杂物间,同时把门反锁了起来。
那出手的家伙显然也是第一次杀人,所以他做了这件事情后整个人都好似没有什么精神,眼睛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他抬起了一只手,神色恐惧,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很是担心外头那韫祉闵找进来。
“怎么办?”他抬起黑沉沉的眸子凝视着屋内的其他人。
那些人隐没在黑暗间,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可以从目前的气氛中看出他们共同的紧张。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人是你打的。”有人开始在推卸责任,显然是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这句话大大地刺激了这个男人,他目呲欲裂地瞪向了说话的男人,气的几乎冒火。
“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所有人!都怪你们弄死了奚久那个家伙,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事情。”
男人气愤极了。
“还不是你们杀了他,杀了他!”
“我们也是错手啊!”有人叫嚷道:“谁让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孩子,本来我们谁都不会杀的!”
游臻的脑袋还流淌出鲜血,不过他的脑袋却不混乱,刚刚这些人所说的一切都听了个清楚,随即聪明的脑袋大约也是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约就是昨夜他们预谋了一件事情,与少年有关,那就是想要偷少年的钥匙,而那个叫奚久的家伙,应该就是死掉的男人,而他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所以打算告诉其他人,结果这群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奚久给杀了。
不过那就有疑点了。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奚久没有挣扎的痕迹呢?
算了。
游臻想,反正这些不重要。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身体内奇怪的力量似乎正在复苏,沉重的黑气几乎将他整个缠绕起来。
屋内的一部分人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绝对的压制,他们突然都跪在了地上,然后身体开始开始颤抖战栗。
而其余不清楚情况的普通人也隐约察觉到了某种不太安全的气息。
他们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诡异笑容从被他们捆着的男人嘴中溢出,令人身心发麻。
第八个世界200
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幽黑朦胧的杂物房间内, 充满了游臻那诡谲的笑声,令人心脏麻痹, 难以支撑。
游臻的声音在此时此地响起, 声音中满是对眼前这群人的嘲讽与不屑。
“原来是你们。”游臻声音低沉,在这狭小闭塞的空间中,显示出一种难以掩盖的猖獗。
没人理解他语气中的疯狂, 像是疯狂的潘多拉魔盒终于能够被打开, 尽情释放。
有人下意识地开始瑟瑟发抖,那是来自身体中的本能,他们想要对他表示出绝对的臣服。
只是现如今明明游臻才是那个应该处于下位,应该感到恐惧的人,可是偏偏他们这些没有被禁锢双手的人, 反而感到了被对方那如同魔鬼一般笑声禁锢了嗓子,无法说话的痛苦。
他们脸色苍白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不可思议。
不该啊。
不该啊。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死呢?
虽然刚刚那家伙没有一下子敲死他, 但是人如果流出这么多血……
等等,那些同样正在怪物化的人们突然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们正在怪物化, 那么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也在怪物化?
漆黑的室内,让所有人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也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 他们只觉得恐惧以及后怕, 还有一种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的惊恐。
他们心中的怪物正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们:他们惹错了人。
那人尖锐的笑声响了起来,令所有人的耳膜都为之一振, 他们惊恐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