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动的所有参与者都是人族。”储真说道,她重新翻过一页,“通讯方面,由连云负责。”
景平也看向了自己的师弟。她的师弟这些年里长高不少,身上的肌肉也鼓溜很多,一点也不像书院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弱鸡们。
景平讚赏的目光简直连云浑身都激动得打颤,他抿抿唇,不动声色。在这几年里,一个人当十个人用,成长了不少。他上前一步,应了一声是。
“这次的整体事务主要由万掌院负责。”
邢望舒点了点头,又问:“万掌院呢?”
冯盈则道:“他们先去了。过几日我则前往绝山,和师父师叔他们一同去。”
邢望舒闻言,叹了一声:“那我们也得离开了……”
合欢宗更远,她们要做的准备更多,行程其实更紧。
师映阳则抬起了眼,看向储真。储真的手捏紧报告也正看着师映阳,时间过得太快,而师映阳此去,到底结果如何,却是一个大大的未知之数。
时间紧张,但其实很多事情前期就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时间里,师映阳也让其他人去跟自己的家人伙伴去聚会。
虽然谁都没有说,但谁也都清楚,这次出去,必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或许是有去无回的死地。只是没人会流露出太多的担忧,好像表现出来都是一种不吉利的征兆。
储真也是这样,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下。那些担忧浮起,又被她死死地按了下去。她没有再去管书院的事了,她能做的,在前面的三年里,已经将时间压迫到极致,做得差不多了。
虽然总觉得自己还有没有做到的。可是师映阳说得对,这种时候,无论再要做什么,都是徒劳罢了。
储真闭着眼睛,她很快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气息,跟着微凉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太阳穴,轻轻的揉动着。这个世界说玄幻是很玄幻的,可到底也是依托在人的肉身上,人的头痛脑热,哪怕是修士也照样有。用脑过度,储真就会头痛,倒是师映阳不知从哪里学了这么一手按摩的功夫,会找时间给储真按着。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师映阳也忙得很,渐渐的,储真也就很难享受这样的时候了。
“好一点了么?”师映阳问。
储真唔了一声,她睁开眼睛,手指抚上师映阳的指尖。她其实头还是有些痛,只是眼下里,头痛都成了浪费时间。她想要跟师映阳靠得更近一点,去汲取即将分别前的那一点点的时间。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做一个按摩椅。”储真开口道,“全自动的那种。”
师映阳笑了一声,她把储真拥在怀中,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环绕过储真的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储真于是笑了一声,手指与师映阳的手指缠绕在了一起,像是两根纠缠在一起的藤蔓。
师映阳的下巴搭在储真的肩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头髮绕过储真的脸颊,有一点点痒,还有一种毛茸茸的热,像一个亲密的,黏人的大狗,片刻都不想与自己的主人分别。
在私下里,肉/体的纠缠也带来心理的更加亲密,她早就不像最早储真记忆里那个带着一点懵懂和正经的人了。坦直倒是一如往常,可是更多的时候,像是动物放下戒备,会衝着你翻身,露出柔软的腹部,收起利爪,软软的朝着你叫的撒娇样子。
谁能抵住冰山化春水呢?反正储真不能。
谁又能抵住毛茸茸撒娇呢?反正储真不能。
储真想,她真的就是个俗人。景平骂她骂得对,她就是□□熏心,看到师映阳这种常人看不到的样子时,她就心中柔软得像春水,就连身子也跟着变得湿润绵软起来,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最可恨的是,在两人的相处中,师映阳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这一点小心思。
师映阳又轻轻地蹭了蹭储真:“你不想我的吗?”
她的声音柔软黏腻,像是蜜一样,垂下的眼睫又密又长,轻轻地挠动着储真的皮肤:“还是说昨日里让你不满意了?”
储真低低地咳嗽几声,做贼心虚地看着左右。师映阳发出了一声闷笑:“没有旁人,我知这种事不能对外说的。”
储真于是恶狠狠地转头,跳起来,捏住了师映阳的下巴。她的手指用的力气稍微狠了一点,在师映阳雪白的皮肉上印下一点红。偏偏师映阳对此还格外的顺从,顺着储真的力道抬头,模样温顺得近乎纵容。就连看向储真的眼神里都带着甜腻的钩子,仿佛她是储真娇养的,用于取乐的金丝雀,她用尽全力,也隻想获得储真的喜欢。
仿佛无论储真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真是诡计多端的魔族。
储真在心中道。她在师映阳面前多半是更被宠着的那一方。无论是身高也好,还是年纪也好,或者是修为也好。储真样样都比不过,所以在师映阳面前也更受一点。
可是诡计多端的魔族总能戳中储真某些燃点,在做了错事求饶时,在一些需要哄储真高兴的时候。师映阳就会可怜巴巴的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