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来过这边。”薛奕率先开口,打破了她们本有些僵硬的氛围。
方逾没应声,静静听着。
薛奕继续说下去:“我在街头演唱的那两三年里,全国各地的广场我跑了不少地方,有的广场不允许,刚把话筒音响放上去,就被安保赶着让走,这个广场我记得以前是允许唱歌的,但今晚没有人。”她转过头看着方逾,笑了声,“好吧,我在卖惨,小愉应该也听出来了。”
方逾也看着她,面色平静地问:“那薛老师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薛奕这才就着在室内聊着的话题道:“我是不缺胸针,小愉。”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夜空,很有辨识度的嗓音此刻有些低沉,“进圈以来,我就很向往自由,我就是这样矛盾的人,我既要又要,舍不得放弃眼下的名气、成就,却也希望着大家不要过多关注我,给我空间,但老板说不可以,在赚钱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那天我问你这枚胸针是不是代表着向云朵一样自由的意思,你说是,其实那时候,我是想回去买个类似的,但我自私地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将它别在心口。”
“这是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小愉。”
薛奕的语气很诚恳,将自己的错误一并认下。
“但是……”薛奕拐了个弯,再度看向方逾,她勾了下唇,“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枚胸针是你的,小愉,我没有对谁这样主动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所有的小心思来源于什么,小愉,一定要我说得那样直白吗?”
方逾紧盯着眼前的人,如果只是想跟她做朋友的话,这番话已经不在友情的范畴了。
“抱歉,吓着你了。”
薛奕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又问:“可是小愉,难道你要因为这个就给我判死刑吗?可是为什么?这枚胸针难道对你而言,还有更多的意义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
“没有。”方逾截断她的话,露出一个微笑,“没事了。”
是啊,薛奕不知道她跟谈云舒之间的关系,不清楚这枚胸针对她的意义有多么不一样。
一切都是误会。
“那……你对我有哪怕一点的超出友情的想法吗?小愉。”
方逾很平和地摇头:“不好意思。”
“你不用抱歉,马上端午节了,之前你还说到时候送我几个粽子呢,我还在等着。”薛奕又说起别的。
“那阿奕老师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方逾顺着问,把称呼又给薛奕调了回去。
“我是甜粽党。”
话题成功绕开,聊了会儿,符霜出来喊人,跟她们说里面要切大蛋糕和合照了。
合照过后,唐半雪就让方逾她们这些工作党先回去,怎么说现在也还在周内,还没放假呢,其他人想留下来的话可以继续嗨。
大家一一道别,人数顿时少了一大半。
再从工作室出来时,夜更深了,这边有的店铺已经关了门,黑了一下片。
方逾昨晚喝多了酒,今晚没有这个心思,至于薛奕要保护嗓子还要开车,也是滴酒未沾,就符霜一个人喝的多一些,她挽着方逾的胳膊,嘴里还在嘟囔着:“再来!”
好笑的是,也有别的唐半雪的醉酒朋友听见这话,把手握了个姿势,附和一句:“来!不醉不归!”
大家哈哈笑起来,笑声四散,往天空蔓延。
薛奕在一旁关切地道:“我送你们回去吧,我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不用。”方逾说,“从这边回去很远,等你过去了再回家,太耗时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那我看着你们上车。”
“也不用,阿奕老师,我们可以。”
“……好。”
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跟方逾她们要去的不是一个方向,薛奕知道方逾坚持的原因,也不再坚持,跟她们说了“晚安”后,自己就转去了另一边,距离越来越远。
符霜还在方逾身边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一会儿吐槽老板,一会儿吐槽同事,说个不停。
方逾穿过广场,把人按在长椅上坐好,再掏出手机准备打车。
结果下一秒,她的手机屏幕就从软件界面跳到了来电显示。
谈云舒拨过来的电话。
方逾一隻手固着朋友摇晃的上身,一隻手滑屏接听,那个“喂”字都没说出去,就听见谈云舒道:“向左看,方逾。”
她照做,就见谈云舒朝着自己走近。
谈云舒没有挂断电话,说:“凑巧路过,你信吗?”
“……”估摸着是又看见了唐半雪的微博。
“我送你们。”谈云舒说完,挂断了电话,人也走到了方逾她们的面前。
符霜眼睛眯着,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方逾却虚捂住她的眼,声音落在她的头顶:“司机到了,走吧,小霜。”
谈云舒知道方逾的行为是不想让符霜认出自己来。
她抿了下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