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凝拉着亚度尼斯走后,蔚止坐在魏森面前:“哥哥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是为了钟迢?”魏森问。
要说这个家里魏枝枝跟谁的关系最为亲密,那一定是魏森。
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基本没有秘密,在长兄面前,魏枝枝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钟迢的心意。
蔚止点头:“原先确实是,现在不了,现在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魏森看着蔚止的眼睛,那双曾经熟悉的瞳孔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你还是枝枝吗?”他问。
作为和魏枝枝最为亲密的人,他比魏凝更能够察觉到她的不同。
“从身体信息来说,我是魏枝枝。”蔚止叹了口气:“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叫蔚止。”
“哪个蔚止?”他像是燃起了希望,有些急切的问道。
“蔚蓝的蔚,止步的止。”
“那枝枝呢?”
“她永远存在。”蔚止看着眼眶已经红了的魏森,没有忍心说出真相:“我们是一个人,哥哥,我有着我们之间的全部记忆,我知道哥哥的一切喜好,我仍旧是我,只是现在的我有了新的渴望的东西,就如同哥哥对于人体医学的追求一样,现在我找到了我真正想追求的东西,哥哥,我仍旧是我。”
她占据了魏枝枝的身体,就背负了魏枝枝的责任,那么现在,代替她,活下去。
“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我们留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同的基因,我们不是兄妹,是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蔚止就感觉被拉入一个怀抱。
记忆里总是无所不能的强大的alpha此刻微微哽咽着,抚摸着她的头,用低哑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道歉。
“对不起”
蔚止放下了下意识想要挣开的手。
“没关系的哥哥,这是我的选择。”
魏森跟本没听进去,仍旧固执的道着歉:“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蔚止:
算了。
虽然不是很能够理解这种情感,不是很懂魏森所愧疚的点,但她还是安静的没有出声。
只是——
她果然还是无法习惯这种没有距离感的亲密接触啊。
最后一次
本来想让魏森帮忙取出芯片的,看他这个状态,蔚止还是没有开口,而是向他提出借用实验室的请求。
只是一个简单的剥离手术,凭借着她以往的经验以及魏枝枝原本记忆里所拥有的关于生物工程学的学识,她可以给自己完成这个手术。
拿出买来的工具,开始改造光脑。
光脑改造完毕,调制药剂,准备好手术工具利用医疗舱,划开了耳后的疤痕。
没有打麻药,顺着下颚骨几乎将脸颊剥开,如果不是提前准备好的镇痛剂,蔚止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坚持下来。
汗水和血水一样流着,医疗舱自发的给她输着血,浑身剧痛无比,剥离芯片的过程痛苦得蔚止几乎怀疑她的镇痛剂失了效。
尽管如此,她的手没有抖动分毫,双眼始终保持着冷静,就连呼吸都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一点一点的,将芯片与神经和血肉慢慢抽离。
最后得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薄片,蔚止看着这个东西,生生止住了想要毁灭的念头。
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医疗舱正在自动为她处理伤口,不得不感叹未来医学的先进,一阵温热的蓝色激光扫过后,她的脸颊恢复如初。
一支药剂注射在她的后颈后,连流失掉的力气也一同恢复。
可惜它只会救人,不会伤人。
蔚止咬咬牙,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芯片链接光脑进行程序植入,简单的植入一成新的算法后,消过毒的锋利的手术刀片划破了她的左手手腕。
她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般,一个人正在给另一个以及其冷静的姿态做着手术,这个过程比从脑袋里取出来要简单的多,不肖片刻就完成了植入。
“你做了什么?”熟悉的黑色头像跳了出来:“刚刚显示有人试图破解你的芯片。”
“受了点伤。”蔚止拍了张她正在使用医疗舱的照片发了过去:“使用了医疗舱,可能是这边自动扫描到的。”
“嗯,没有检测到陌生设备——你自己注意些。”
“是。”蔚止回复,略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糊弄过去了。
现在这个芯片上的东西以她目前的技术还没办法破解也没办法彻底改写,她现在不管是从各个方面仍旧需要这枚芯片,只能够将芯片的位置先移开,手腕的位置辅以她覆盖的那个程序可骗过操控芯片的人,移开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现在她还需要面临一个问题。
蔚止清除掉血迹之后,在实验室门口做了几个简单的武术动作,身体就慢慢出现了不适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