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句话,你若是不想给梁王惹麻烦就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长安。”刘嫖身子前倾疾声厉色的命令道。
“恕下官不敢从命。”韩安国不卑不亢的回答。
“混账!”刘嫖一时语塞只能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把案桌上的杯子扔下去泄愤。与其说她是被眼前油盐不进的内史堵的说不出话来,不如说刘嫖是被刘武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气了个半死。
“他究竟要做什么,废太子还不久呢,就上蹿下跳起来,谁给他的胆子?你派人给他传话,就说是我说的,叫他赶紧消停下来!”
韩安国面露难色也怕刘嫖把这事捅出去所以从中周旋着说:“下官还是那句话,臣子当守着臣子的本分。不过若是公主当真存有劝阻之心,不妨等王上过来亲自跟他说吧。”
刘嫖一愣,“你不是说他今岁不回京吗?”
“今岁是不回,但明年就保不齐了。”韩安国回答。
刘嫖重重的拍了拍案桌,照她看刘武这小子现在是真的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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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刘武:没想到吧,我又要搞事情了,等着吧,我胡汉三就要回来了
刘嫖:蛇精病啊!!
今年年末出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情,刘嫖都快要烦死了。
那梁王内史韩安国就跟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长安大臣的家宅之中,真金白银不知花了多少。最扯淡的是,因为顾念着刘武是刘启的亲弟弟又是打着佳节送礼的旗号,满朝文武有不少人买他的账。
刘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安国跟个蜘蛛一样在长安拉丝结网,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能做什么呢?这群人又不听她的!
她也不可能跑到窦漪房和刘启那边说刘武又作妖了。以窦漪房偏爱刘武的心思,保不准会觉得她小题大做!而且事情要是传到了刘启的耳朵里,他心中难免不悦准会给刘武记上一笔。
所以这阵子她就只能这样干看着,一个人在家生闷气急的上火,嘴巴里都生了不少的燎泡。
大冷的天,她还要喝下火的药!
嘴巴成了这副模样,刘嫖自然是不敢出席今年的冬至盛典的。等过了些天她嘴上的泡消了之后,她才去跑去长乐宫的长秋殿内给窦漪房拜年。
窦漪房抱着个手炉眯着眼睛端量了她好久,然后挺纳闷的问她,“都说冬日是进补的时候,你怎么看着还瘦了?”
冬天本来穿的就多,都这样了那腰身看着都缩了二指宽,可见是真的瘦了不少。
刘嫖只能提着心小心的回答:“每日琢磨着家中琐事还要顾念着两个孩子,所以才这样的。”
“看来阿姐确实生了不少烦心事。”外头突然传来刘启的声音,接着就看他带着人从外头踱步走了进来。
刘启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刘嫖也分辨不出来他的喜怒。他刚刚的那句话好似如同往常,只是刘嫖心中有鬼,她总觉得刚刚的那句话好似有什么深意。
“陛下怎么过来了?”窦漪房抬起头来,开口吩咐苏晴多点一个炭盆放在刘启的身边,然后继续对刘启说道:“外头天这么冷你身子还没好全,能少出来就不要出来了。”
刘启嘴角勾了勾扬起淡淡的一抹笑意,他好似想说什么,但是才踏进殿中落座没多久就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窦漪房着急的说道:“快,给陛下倒水。”
刘启却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拿着帕子捂了捂嘴,片刻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自从年中生了病,就一直不曾好。太医说是咳疾,冷热交替的时候要格外注意。”
窦漪房叹了一口道:“你啊就是心思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呐,还是要往前看的。”
刘启点了点头说道:“儿子知道,叫母后担忧了。”
刘嫖安静的听着这对皇家母子谈话缓缓的垂下眼去。刘启这场病就是薄婉月身亡那阵子得的,这半年间就不曾好全。平常倒也还好,只是气息不畅的时候咳嗽两声,但是遇上换季就不成了,严重的时候连朝也上不了。
“今日过来是有件事跟母后说,”刘启沉吟了两下然后开口道:“梁王请旨回京,我已经应允了。”
窦漪房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已经两年不曾见他了。”
刘启低下眼去,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几分,“确实是件喜事。”他这般说着扭过脸来看向刘嫖道:“阿姐觉得呢?”
喜事?呵呵。
刘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梁王是个讲情义的人,他此次进京想必是来看望母后和你的。他现在有了子嗣,我想着回来行事会稳重些。”
刘启好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低沉的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又重重的咳了起来。
“快捂着嘴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