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青云在车离开后松了口气,睥睨着趴在地上无助的儿子,“知道你没出息,没想到这么没出息。一个精神病,你都能当个宝,嗯?”
凌镜尘喉骨发出哽颤,“她不是精神病,是被你算计的……”
他难受到肝肠寸断的模样,却换来的是父亲更冷漠的鄙夷。
“你竟然还为了一个女人哭。”凌青云缓了口气,“真是没出息透了,和我那横死的二叔,真是一个德行!”
这话,让站在一旁的明娥也不由的一愣。
紧接着,凌青云又说,“之前舍不得,但现在看来,不让你吃点苦,你是清醒不了。”
“把凌镜尘给我拖去宗祠,家法伺候!”
“凌青云!”明娥突然吼了他一声,“你是要造反吗!”
“我造什么反?”凌青云立马转身看向明娥,“凌镜尘染指自己的弟媳,违背伦理纲常,不该挨家法,嗯?”
明娥肩膀颤抖着,“安儿都过世两年了,烟烟能改嫁,她和尘儿……”
“母亲,”凌青云冷声打断,“您还是少说两句吧,当年我小,外公也活着,明家保住了你,让父亲没法儿对你做什么,不然你当年,被浸猪笼也不为过!”
“还是说,您现在想让儿子代替父亲,给您一顿迟来的家法呢?”
所有人有优点,也会有缺点。
明娥也有她的缺点,在旧时代还能被宠成掌上明珠的千金小姐,有她的骄傲和尊严。
这样的人,最受不了自己的过往被人拿到人前来说,这如同——骂人揭短。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要不你就放手吧
凌青云的话,让于晴,以及周围控制着的保镖都听见了,甚至于晴还诧异的看向了她。
“你,你……”
一时间,年纪大了,还有高血压的老夫人承受不住这种情绪,气得呼吸不顺,头一仰就昏了过去。
而当明娥也失去意识后,这个凌家就意味着,全部由凌青云所掌控。
……
景驰现在正在酒伴和许意坐在一起喝酒。
他也就是在酒伴刚开业的那三个月在酒吧里当过歌手,后来酒吧里招到了不错的乐队、歌手,他就成了酒吧的客户。
现在他已经喝多了,正在对许意吐槽。
三句不离凌镜尘和余烟。
不一会儿,荣枯来了,并着急道:“景少,许意姑娘,二少夫人精神病发,被带去精神病院了!”
此话落定,许意懵了。
有精神问题的是她,余烟之前就是有什么像发疯的样子,也都是演的!
景驰不知道这回事,一直以为余烟就是真的有病,酒一下子就醒了,“余烟被送哪个精神病院去了?”
许意却问:“具体怎么回事?”
荣枯解释道,“我们也是才被通知最近休假,不用保护二少夫人了,才得知她是精神病发,我问了下凌寒山庄的一个保姆,据说,好像是被下了毒才病发的!”
许意倒吸了口凉气:“带我们去见她!”
……
大年初七,也还是很热闹的时候。
大街上依旧是随处都能感觉到新年的氛围。
以及金城也是一个能燃放烟花爆竹的城市,时不时的能在上空看到烟花,或者是某个地方传来爆竹的声音。
但世上总是如此。
就是在阖家欢乐的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的时候,医院也会很容易的看到布满愁绪的面容。
只是,谁也不希望,自己是那个满脸愁绪的人。
但今夜,这个人是景驰,是许意,是凌镜尘。
半夜两点。
景驰和许意到了金城最大的精神病院。
由于余烟是凌家的二少夫人,被关的地方很偏僻、安静,寻常人也很难过去。
好在许意来之前给顾西辞打了招呼。
顾西辞在全国各地的精神病院都有朋友,许意和景驰便顺利到了关着余烟的地方。
是一个不大但环境还不错的屋子。
许意通过房间那小小的窗户看到的。
余烟已经被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病号服,她坐在床上,还在对着空气说话。
景驰看的心疼,都快哭了。
从知道余烟有精神问题时,他震惊过,后来也怀疑过,余烟是不是误诊,因这两年她一直都很好,甚至还特别聪明、清醒。
而许意守在窗户边,看着里面的余烟,渐渐的用力喘息了起来。
眼睛瞪大,瞳仁闪烁,手臂上还起了一层下不去的鸡皮疙瘩。
她内疚、自责。
余烟最初,是为了帮她隐瞒病情,才让顾西辞帮她的。
以及。
她也在恐惧。
如果有一天,她的精神问题严重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就会成了余烟现在的模样,被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