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见血?那是常有的事。
第桀和第崆身上总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尤其是第桀,疯起来时更是不会感到痛似的,拼命地玩。
血,过一会儿,它自然会止,用不着理会。
第桀天生对痛比一般人来得迟钝,更是因为如此,像是这么一跃,可能会破相,划破肌肤,身上多了数道血痕之类的琐事,他根本连列入考虑都省略。
他动作灵敏的爬上树,不一会儿便爬至树枝,以眼略微测量距离,便纵身一跳
过去
“不,我不答应!想都别想。”自命潇洒、俊尔不凡的年轻男子,以中低音醇厚的嗓子直觉地道。
男子年方二十一,为增添历练和学习,云游四方,年轻的他努力地身体力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名言。
他一身简朴的布衫,柔亮的黑发自发束下直直垂落,随着他的每一个举动轻扬,如黑色的瀑布偶会随风变换方向。
他,有着一张阳刚又不至于太过精锐的脸庞,因笑而弯月也似的眸子,唇线柔滑的温柔唇瓣。
他,爱笑,也常带笑意,但此刻的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爹,原来这位仁兄就是你所谓的好友,不过是个怕事的无用之辈罢了,岂能登大雅之堂?”此刻开口的是个年龄只有十来岁的小伙子。
“晴儿,不得对长辈无礼!”枫擎扬,一个眉间常带轻愁的男子,语气坚定地教诲自己的儿子。平日的他对儿子是采放任主义,但必要时,他仍是会适时地制止儿子的举止行径。
“可是,他明明被邀请,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只要他肯做的话,再方便不过,而且这事又不是很难”
“晴儿!”心知念晴这孩子是为他着想,不愿他太过劳累才说项,可是小孩还是不该对长辈没大没小。
“啐。”啐了声,枫念晴在闭嘴前小声地再下一重击:
“原来名震大江南北的不?和尚的徒弟,竟是如此胆小怕事的无用之徒,真是有辱师名”
但他的声音小归小,却可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枫擎扬瞪了儿子一眼,手往外一指,枫念晴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他努努嘴,认命地走到外头倒立。
枫念晴思忖着不知这回爹会过了几个时辰才肯饶过他。
“怀谷,让你见笑了,都怪我教子无方。”枫擎扬抱拳一揖。果然,孩子没有母亲是不行的。唉
“快别这么说,我”虚怀谷搔搔头。该怎生拒绝是好?他忙着挑选词句,但一想到方才一个小鬼骂他无用,他胸中一把无明火便烧得狂炙。
“其实我本就无意为难怀谷你,全怪晴儿多事,但请你别将他的话往心里搁,童言无忌。”
认识枫擎扬这么多年了,他一向就是如此,淡淡的、有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的好性格和眉宇间抹不去的轻愁吸引了他的注意,教他自第一眼起便决心结交他为好友。
而所谓的好友不外就是见其有难时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不,虚怀谷自认自己不是那种义薄云天、侠骨豪情的好汉,但见枫擎扬眉间那抹轻愁那抹不去的愁
“好,我答应你。”在一时看不下好友的忧愁,心有不忍下,虚怀谷应允了。
虚怀谷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后悔万分,他有时真是厌恶自己嘴硬心软的个性。
“怀谷,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很感谢,这本来就是我自己需承揽的事,理当自行负责,你别在意晴儿讲的浑话,他的话没几句是可以听的。”
“爹”在门外倒立得快脑充血的枫念晴听见父亲的话,忍不住抱不平,他哪有!
就因为明了枫擎扬是真心说这话,是真心拒绝,不好意思拖累他,绝非是故意设下陷阱,以退为进,退一步再引他上勾,所以虚怀谷更是难咽回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
当他还在两难的思量里,枫念晴又嘲讽地补上一句──
“无用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唔,他的头好昏。
“晴儿!”
正当枫擎扬还想再对虚怀谷推却时,虚怀谷扬手制止了他。
“擎扬,这个忙我是帮定了!”若再被一介区区小辈瞧不起,被看得比路上被马车压得扁扁的蛇还要扁,那他虚怀谷今后在江湖上还要不要、能不能混?
一口允诺的,是一向怕、更是厌恶麻烦事的虚怀谷,他自是无法瞧见屋外笑得快跌倒而无法再倒立的枫念晴他那得意又欠扁的神情。
过去
“啊”
就说他虚怀谷自从一不小心中了枫念晴那小鬼头的激将法后,就没有一刻不倒霉。
看他真的很衰,连走路,走着走着也会有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将他压得五脏六腑险些自口中挤出来。
虚怀谷面部朝下,难受地哀鸣。
所幸那压在他身上的重物竟能自动移开,免去他被重压蹂躏之苦。
“我没见过你,你是谁?”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