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小姐,你随侯爷练武,手上自然会生些茧子,而且您待奴婢们这么好,奴婢又不像贺妈她们那样要干苦活,怎会得冻疮呢。”
程甄闻言,眼睛瞪大了几分,“那贺妈她们手上有冻疮么?”
“当然有了,贺妈在大厨房做粗使,天天要劈柴,我前儿见她手上裂了好大一个口子。”
“真的?”程甄将药膏塞进了六月的手里,“那你把这药膏给贺妈拿去,这是冻疮膏,记得叫她好好涂。”
六月接过药膏点了点头,程甄想到了什么又嘱咐道:“这药膏的事儿不要与别人说!尤其是陈姑娘来了,千万别提,知道了么?”
六月虽然不知道程甄有何用意,但还是很听话的跑去找了贺妈,将冻疮膏交给了她。
贺妈妈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叩谢,六月却觉着一个冻伤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贺妈妈收下了,她便回去禀报了程甄。
程甄见六月很快就回来了,问道:“可送去给她了?”
六月连连点头,笑道:“小姐,您不知道,贺妈妈高兴得给奴婢跪下磕头呢!
奴婢瞧她也真是可怜,手上的口子都要流血了,有了这冻伤膏,估计她手上的伤应该会好一点吧。”
程甄也希望那药膏会对贺妈妈的伤有用,这样起码可以证明花芊芊配的药膏是可用的。
只是,程甄并不知道,收到冻疮膏的贺妈妈当晚就跑到前院的倒座房,把冻疮膏给了自己驾车的儿子。
因为要驾车,贺妈妈儿子的手比她伤得还要严重,尤其是手指关节的地方,都裂开了,动一下都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贺妈妈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儿子手上,没过多久,儿子的手就没那么红肿了。
“娘,你哪来的药膏,这么管用,我手都没那么疼了!”
贺妈妈也很意外,她刚刚瞧着儿子的手动一动都费劲儿。
“是三小姐赏的,主子用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这么好的药膏没准儿是太医配的!
三小姐真是心善!你可得仔细点用,别一下子用光了,这冬天还长着呢!”
贺妈妈的儿子一听可能是太医配的药膏,立刻将药膏仔细地放好了。
他居然也能用上太医配的药膏!等其他人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跟他们吹一吹!
贺妈妈给儿子用了冻伤膏,自己却一点儿也没舍得抹,与儿子说了几句话后便回了后院。
过了两日,程甄想起了冻伤膏的事儿,特地跑到大厨房来看贺妈妈。
瞧见贺妈妈后,她便开口问道:“赏你的药膏可曾用了?”
贺妈妈这样的下等仆妇,很少能与府里的主子接触,看见程甄后,有点激动得说不出话。
听见程甄问她话,一个劲儿地点头,“用了用了,多谢三小姐赏赐,多谢三小姐赏赐!”
一边说,她还一边朝程甄鞠躬作揖。
程甄听她说用了药膏,眼神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却瞧见她手上被冻裂的口子一点儿没有好转,反而又多了许多小裂口!
她瞬间气得咬紧了呀,一对儿英气的眉毛紧紧地蹙到了一起。
“这女人居然敢骗我!”
程甄真的很生气,不仅因为药膏是假的,还因为那日在仁济堂见到花芊芊后,她心里莫名对她生出了几分信任。
可到头来,她还是被她骗了!
不仅骗了她,她还骗了那么多贫苦百姓!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下次见到她,她一定不会对她客气!
程甄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就气衝衝地离开了厨房,独留下一脸惶恐的贺妈妈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厌恶花芊芊的不止程甄一个人,永宁伯的萧家母女恨不得将花芊芊拆骨抽筋!
今日,永宁伯上朝后被皇上狠狠痛斥了一番,说连自己的家都治不了,如何能胜任礼部的差事!
若不是看在他一直兢兢业业,为官这么多年风评也不错,定会削了他的爵位!
即便这样,皇上还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
永宁伯在大殿里一直告罪,还自请多罚了一年的俸禄,这才安了圣怒。
回到萧府后,永宁伯萧正启那张方正的脸上才显现出不为人知的阴鸷来。
他将一个茶杯用力摔在地上,瞪着身边的萧夫人道:
“瞧你干的这些好事!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今天你就将兰丫头送到庵里去!不要再把她留在家里丢人现眼!”
“老爷!这不是兰儿的错,都是花芊芊那个贱人害得兰儿!老爷, 兰儿还那么小,怎么能把她送到庵里去!”
萧正启气愤地向萧夫人踹到了一边:“你们不与我商量,有胆子做这种事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
我今日已跟陛下和大长公主告了罪,萧兰必须送去庵里!”
他又不是只有萧兰一个女儿,处置一个女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