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朱氏呼痛,国公夫人立刻朝她看了过来。
虽然她平时与这个儿媳妇不太对盘,但老太太是嘴硬心软,见她难受,一颗心顿时有些慌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腹痛了?可是下车时颠到了?”
花芊芊知朱氏是国公夫人的亲人,见国公夫人这般着急,便走上来道:
“夫人,您的肚子是怎么个痛法,哪个位置痛?我来给您瞧瞧吧!”
朱氏没想到花芊芊懂医术,她怕被花芊芊揭穿,就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没,没什么大事,就不劳烦姑娘了……”
岳安年冷哼道:“花六娘,我若是你,这会儿就该避嫌!”
花芊芊挑眉看向赵王,“我为何要避嫌?”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王夫人不过在你这粥棚小坐了一会儿,肚子就痛了,你说你为何要避嫌?”
花芊芊冷笑,“赵王是说王夫人会腹痛是与我有关?那我更要为她诊脉,了解她的病症,自证清白!”
说着,花芊芊就朝朱氏走了过去。
赵王见花芊芊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这般放肆地与他说话,心中的怒火登时被点了起来。
“你为王夫人诊治,黑的白的都由你胡说,你蛊惑了皇祖母,却蛊惑不了本王!
我见静怡师太也在附近,这里轮不到你来为伯母医治!”
说着,赵王便朝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去将静怡师太请过来!”
静怡师太和花舒月等人就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侍卫来请,几人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朱氏见到赵王请来这么多人,心里更加担心了,忙朝几人摆手道:
“也没有那么严重,可能是坐了一路的车,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就不必劳烦几位师太了。”
国公夫人是最了解她这个儿媳妇的,瞧儿媳妇这样的表情,便猜出她刚刚那样子是装的。
定是想骗她忧心,好尽快随赵王入京。
她心里突地就生起一股火气,板着脸道:“既然难受,那就让大夫好好瞧瞧,别进了京,与你夫君和儿女说我路上苛待你!”
老太太本想着歇会脚就走的,可现在倔脾气也上来了,拉起花芊芊的手道:
“有人给她瞧病,咱们就不劳累了,走,陪姚祖母再聊一会儿!”
说着,她便拉着花芊芊又坐了下来。
朱氏推托不过,只能让静怡师太的徒弟给她诊了脉。
那叫慧音的比丘尼诊过脉后,发现朱氏只是有些气虚血亏,不是什么大事,便低声与静怡师太耳语了几句。
静怡师太又装模作样地观察了朱氏一阵,才模棱两可地道:“暂无大碍,施主可稍事休息,再看看如何。”
朱氏见静怡师太没有揭穿自己,长长舒了口气。
赵王看着那与国公夫人谈笑风生的花芊芊,心里的怒意怎么也平息不下去,眼里忽地闪出了一抹骇人的阴鸷。
不过片刻后,他又换上了一副平和的表情,也不催促国公夫人,还特地让人去弄些水来给国公夫人和朱氏喝。
朱氏一边喝着水,一边焦心地等着,却见婆母似乎与那姑娘竟然越聊越开心。
她这两年没在京都,并不知道花芊芊是谁,但她刚刚隐约听见两人的聊天,知花芊芊似乎与离家有关系,便对她的印象就极为不好。
她甚至觉着离家是故意在这里设粥棚,等着婆母回京,让婆母再次想起那一粥之恩,好将他们离家嫁不出去的女儿硬塞进王家!
朱氏在一旁生着闷气,肚子竟然真的隐隐有些疼痛。
她也没敢说,刚用这个借口骗了婆母,
现在若说,婆母肯定不会相信她。可这痛感竟越来越厉害,片刻间她就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她心里有点害怕,从怀孕到现在,她的肚子还没有这样疼过,忍不住弓起了背部,将两隻手都捂在了隆起的肚子上。
岳安年见到朱氏的反应,关切道:“伯母这是怎么了?可是又痛了?”
朱氏费力地点了点头,“痛,好痛。”
国公夫人和花芊芊也朝这边看了过来,瞧见朱氏面色发白,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她的眉头就轻轻蹙了起来。
赵王忙叫人将静怡师太等人又请了回来,慧音便上前又给朱氏诊了脉。
片刻后她才询问道:“施主今日吃了什么?”
“一路上顾着赶路,她也不太舒服,并没有吃什么。”国公夫人上前一步,替朱氏回答了这个问题。
岳安年忽然道:“粥,伯母刚刚喝了一口粥的!”
岳安年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朝花芊芊看了过来。
国公夫人沉着脸道:“王爷不要乱说,那粥老身也喝了, 老身怎么无事?”
慧音道:“施主,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这位施主怀着身孕,身子肯定是要比常人虚的。”
慧音的话说得委婉,可谁都听明白了,这问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