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安年怎么可能认这孩子!
花舒月可是戴罪修行的尼姑,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就会背上一个巨大的污点,别说被立为太子,就是这亲王之位都未必能保得住!
岳安年已经慌得六神无主,抬腿就朝花舒月的肚子踹了过去。
花舒月吓得立即转身护住了肚子,让岳安年这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背上。
这一脚岳安年用足了力气,直接将花舒月踹得扑到在地,痛得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贱人,你为何要污蔑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岳安年愤怒得像一头髮了疯的狮子,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将花舒月生吞活剥了一般。
花舒月死死咬着唇,爬到了太后的脚边,哭道:“太后,求求您饶了我吧,那些事我真的不知情,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他真的是皇家的孩儿!是您的重孙啊!”
花舒月知道太后信佛,不会随意杀生,更何况这是她唯一的重孙,太后一定不忍。
岳安年花舒月还不住口,气急败坏地又踹了她两脚。
“给哀家住手!”太后冷冷地看着岳安年,“你是想在哀家面前行凶杀人么!”
“皇祖母,您别听这贱人胡说,孙儿没有做过这种事!”岳安年急急地辩解着。
“她怎么隻污蔑你不污蔑别人?”
太后太了解岳安年的尿性,所以花舒月会怀上岳安年的孩子,她一点也不惊讶。
她看向了皇上,沉声道:“皇上,此事有关皇家声誉,派羽衣卫仔细调查吧!
至于相关人等如何定罪,便交给严大人审过再议如何。”
皇上疲惫地闭了闭眼,这是天要亡他大奉么,唯一中用的一个儿子,竟然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来!
虽然他也不完全相信花舒月的话,但岳安年是他生的,见到他这副用愤怒掩盖恐慌的样子,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这事要是在私底下发现还好说,可现在连泾河国公夫人都知道了,完全掩盖不住。
皇上思忖良久才严大人道:“先将静怡师太几人收押,严加审问!”
“是!”
严大人领命而去,命衙役将静怡师太和花舒月等人都押了下去。
皇上又将目光落在了岳安年脸上,正想着该如何处置他,海公公慌慌忙忙地从外面赶了过来,抹着汗对皇上禀报道:
“皇上,不好了,穆棱公主的病情又加重了!”
“怎么回事,不是好多了么?”皇上愤怒地看向严大人,“去问那个静怡,她们到底是怎么害的穆棱!如果不说,就把那桶水给她灌下去!”
说罢,他才想起花芊芊来,大步走到花芊芊面前,“琼华,你随朕回宫去医治公主!”
他已经听闻花芊芊救下王夫人的事情,对她的医术再没了怀疑。
花芊芊听说穆棱公主的病情反覆,心里也很是担忧,她没有推拒,点头应道:“是!”
众人不再耽搁,忙坐上马车朝皇宫驶去。
上了马车后,花芊芊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离渊坐在她的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掌将花芊芊的手握在了掌心里,花芊芊感受到手背上的温暖,抬起头看向了离渊。
“在想什么?”离渊轻声问。
花芊芊有些低落地道:“在想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做得更好。”
引花舒月和静怡师太去城外,一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离渊带范五回来,其次就是为了方便阿多和衙役们在古月庵调查,收集证据。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花舒月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对她动手的好机会,只要花舒月一动手,她就会收网,在天下人面前揭露花舒月与静怡师太。
花舒月难逃罪责,被逼到绝路的她一定会用肚子里的孩子做挡箭牌,拉岳安年下水。
她等到了这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却低估了花舒月的狠毒。
“若我没有执着地想拉岳安年下水,早一点揭露静怡师太,花舒月是不是就没机会用虫卵害人了!”
花芊芊扬着脸看向离渊,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困惑,“到底怎样做才能做到更好?”
“没有人可以做到尽善尽美,我们又不是神仙!你揭露了一个静怡师太,只要岳安年和花舒月不除,他们就会再找第二个静怡师太。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都没有完美的答案,只有带着各种缺憾的选择。
我们这样做,的确没能阻止花舒月害穆棱和百姓,可我们若不这样做,给了花舒月她们翻身的机会,她们之后只会用更残忍的办法去害其他人!”
离渊的声音严肃而沉重, 因为他面对过许多这样的选择。
比如六年前与北周的一场战役中,追随他多年的一个副将被困在虎头山,如果去救,可能要折伤更多的兄弟,如果不救,他那副将绝无生还的可能。
哪一种选择,都是错,都会有遗憾,人生就是如此。
离渊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