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认同了花硕的话,指着花老夫人对羽林卫道: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将这失心疯的老婆子拉下去!”
“慢着!”
陆相的声音一落,石台上却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众人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太后娘娘眸色冷沉地朝花老夫人的方向望了过来。
“叫他们过来,哀家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皇上觉得万国宴上处理这件事不太妥当,蹙眉对太后道:
“母后,不若比试结束后再审此事如何?”
太后却摇了摇头,“我们赢,要赢得人心服口服,不能有半分的瑕疵,这二人说琼华和花统领没有资格参加比试,当然要在比试结束前审问清楚!”
太后都这般说了,皇上只能对万统领道:“没听见么,把人带上来吧!”
“是!”
很快,几名羽林卫就带着花老夫人和明诚顺来到场内,两人紧张地跪在了红毯之上。
皇上看着地上跪在的两人,冷声道:“花明氏,你可知,若你所说是无中生有,你破坏万国宴比试,该当何罪?”
花老夫人感受到了皇上的威压,她身子略微颤抖,连头也不敢抬高。
可她不想让卓灵韵那贱人的孙子、孙女越爬越高,又想到被囚在牢里的舒月,心中的愤怒和不甘瞬间将恐惧掩盖。
“臣妇,臣妇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任何责罚!”
“明氏!”花硕脸色铁青,警告地看着匍匐在地的花老夫人,“你想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已经不是他一家之事,有关大奉荣辱,这女人怎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事!
可花老夫人见花硕这般愤怒的样子,却是越发坚定地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这辈子,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全心全意地对待他,却得不到他半分真心,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她和舒月不好过,谁也别想好!
花老夫人睁着一双阴鸷的三角眼,看了一旁的花芊芊一眼,然后吃力地对身旁的明诚顺道:
“诚顺,你来帮老身将事情禀报给皇上吧。”
明诚顺咽了咽口水,偷偷朝四周看了一眼,抖着声音道:
“禀报皇上,事,事情是这样的,姑父的长子花洛其实并非姑母所出,他是红郡的一个叫灵韵的歌妓所生。
那歌妓并未脱离贱籍,她的子孙后代皆不能为官入仕,这已经是欺君了,他们这等身份,更是不该代表大奉参加,参加万国宴比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非常震惊,但最为震惊的要数一直在吃葡萄的卓犽。
听到那歌姬的名字,他几乎是将一大颗葡萄直接吞进了嗓子里,噎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这时,有人质疑道:“即便花洛大人的生母出身不好,可花家还不至于无法为一歌姬赎身脱籍吧!”
“对啊,又不是获罪被贬为贱籍,脱了贱籍,便可从良了!”
明诚顺忙道:“这灵韵并没有脱籍,她,她的身契就在在下身上!”
说着,明诚顺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拖在手心中,高高举过了头顶。
一名羽林卫见状就将他手中的纸张接了过来,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展开纸张看了看,发现这果然是红郡一个叫灵韵的歌姬的身契。
陆相和花硕看见这张身契,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惊天的怒意。
怪不得他们没有拿到灵韵的身契,原来是被明家人给赎走了!
花硕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附身揪着花老夫人的衣领,吼道:
“你为了让她永远无法脱离贱籍,
竟然将她的身契拿走!你怎么能这样做!”花老夫人的眼底有怨也有痛,她费力地道:“老爷这是承认了!你乃为朝廷命官,莫不是要为一个没有名分的贱妾殴打正妻!”
说着她又看向皇上道:“皇上,那灵韵不仅是贱籍这么简单,她,她后来与北周人离开了大奉,花洛是她离开后才被送到花府的,花洛是北周人的种,他并不是大奉人啊!
花洛不是大奉人,她的儿女怎能代表大奉参加比试!”
花老夫人的声音一落,全场哄的一下炸开了锅。
“天呐,这怎么可能?花洛大人竟然是北周人?”
“花洛大人是北周人,那岂不是说琼华县主和花统领也有一半的北周血统?”
百姓们对北周人的敌意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如果花芊芊他们真的是北周人,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皇上更是一脸的震惊,他倏地转过头看向独孤珏,这才明白独孤珏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未必是他的,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独孤珏也朝皇上看了过来,抖开折扇笑着道:
“没想到琼华县主竟是这样的身世,她既然是我们北周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