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桑逸云的声音将姬星火的神志拉了回来,他将那纸条紧紧握着手心里,摇头道:
“没有,一切顺利。”
“那就好。”
毕竟他们谋划的是提着脑袋的事,即便桑逸云是一国之后,也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担心。
“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命人将榕城都布控起来,能做的,我都做了,姬大人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桑逸云一直想让姬星火交底,可姬星火始终没有吐口,他侧头看着香笼里飘出那如同发丝般的青烟,缓缓道:
“听闻皇主今日难以入眠,娘娘不如给皇主试一试安宁香,配上皇主喜欢的南桧红茶,效果应该不错。”
桑逸云挑了挑眉,瞬间明白这安宁香和红茶必有文章。
姬星火什么都不让她做,她心中难安,总算知道了姬星火计划中的一个环节,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本宫知道了,这就命人去给皇主送香!”
姬星火向桑逸云做了一个揖,“那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了,微臣告退!”
不待桑逸云说话,姬星火就退了出去,喜公公看着姬星火的背影,蹙眉道:
“娘娘,姬大人是不是太傲慢了些!”
桑逸云挥了挥手,“无妨,他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恃才傲物,等本宫拿到了那个位置,我会慢慢调教他的!”
……
宫先生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小厮的护送下,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说来也巧,他所入住的客栈,就在花芊芊他们入住的天火阁不远处。
宫先生名声在外,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认识他的那些个把式、伙计,还有那些平日里就热衷小道闲篇的女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尾随围观,衝的就是万一侥幸能目睹这宫先生的真容。
宫先生也早已经习惯了被人时刻纠缠的窘境,有时候就连如厕的时候,也要小厮们把茅厕四周围将起来,这才能安心方便。
而最麻烦的,要数吃饭了。
那些个热衷的追随者们也不傻,你宫先生平日里戴着兜帽,听说还有面具,那你吃饭的时候,总不能隔着纱帽吃饭吧?
于是就有人远远跟着,专门等宫先生吃饭的时候,凑过来一弯腰,假装捡东西,可是那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宫先生的脸。
可惜宫先生身边那几个小厮是真的敬业,一旦发现有人靠近,上去就是一脚,打完再跟你讲理。
但这日复一日地被人围观跟踪,宫先生实在是累的身心俱疲。
终于,挨到了自己的房间,宫先生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摘下从不离身的兜帽,仿佛浑身的力气也一下子被他扔到了一边。
可下一刻,他的身子猛然绷紧,就像是绵羊突然受到了惊吓,四肢都不自觉地伸直,一动不能动。
就是这股清香,就是这种几乎是刻在他脑子里的味道。
伴随着这种气味,他活了八年,那痛苦的八年,让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宫先生,来的正是时候。”
房间角落里,一个人影融在黑暗当中,不知何时来的,也不掌灯,就在这儿等着。
“主,主上有何吩咐?”
宫先生使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尽可能谦卑平稳。
可是鬓边的冷汗和深深嵌在手心里的指甲,静静地诉说着他此刻的惊恐。
“这是主上给你备的东西,到时候有用。”
那人影终于动了,伸手推了推桌子上的一个盒子,然后又轻轻拍了拍:
“主上让我给你带个话,极乐之宴非同凡响,你可要好好表现。”
宫先生的脖子已经僵住了,他似乎使了吃奶的力气才点了点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人好像是很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打开临着后院的窗户,一步跨了出去。
这人一走,宫先生马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鼓起勇气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个盒子,他猛地叹了口气,这才支撑起身,草草收拾了才去休息。
……
“如今整个榕城都是城卫军来回巡逻,虽说取消了宵禁,人多眼杂,但要想进皇宫去,寻常是难成事的。”
花芊芊敲了敲脑门,这榕城的客栈酒肆,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用的都是一种味道呛人的熏香。
初次闻到的时候,还觉得很沁润。可是在这样的房子里待的久了,让不怎么喜欢浓重味道的花芊芊很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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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犽在房间里面里里外外地来回走着,时不时还搓搓手。
极乐之宴越来越近了,可她还是想不出混进宫内的办法,怎能让她不急。
花芊芊看了一眼外面监视他们的暗探,蹙眉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