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郡主话音一落,全场安静了一瞬,这种安静让安澜郡主很是尴尬,不由抬起头朝西榕帝看了过去。
西榕帝瞧她看过来,才捋须笑道:“不急,表演前,朕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予渊太子和太子妃。”
说着,他朝一旁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会意,立即朝殿外走去。
安澜郡主被晾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腹诽她这皇兄真是个笨蛋,不为她觅儿赐婚,反去寻什么礼物,有什么礼物能比她的觅儿更能拉拢渊太子!
虽然这般想着,但她心里也颇为好奇,也随众人一样,扭着头专注地朝殿外望去。
没多久,侍卫便回来了,手上还押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从服饰上瞧出,应该是在清道处任职的官员。
侍卫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大殿中央,然后朝西榕帝行礼道:“皇主,人已带到!”
安澜郡主就站在那人的不远处,瞧见这狼狈不堪的男人,她心里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皇兄要送给大奉太子的礼物竟是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男人!
她嫌弃地退后两步,连看都不想多看这人一眼。
西榕帝敛起神色,沉着脸看向安澜郡主,“安澜,你躲什么?怎么,不认识他了?”
被西榕帝点名,安澜郡主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又多看了那人几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脸上的苍白之色连厚重的胭脂的压不住了。
“小……小叔……”
没错,这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正是安澜郡主的小叔子,清道处的二把手,韦大人。
花芊芊会被带去清道处的事情并不难查,安澜郡主也不是没想过事情会暴露,而是笃定无论怎样,西榕帝都会站在她这边,帮她掩盖事实。
可如今,
皇兄竟然将她小叔子押到这里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为了外邦人揭穿自己?皇兄怎么能这样糊涂?!
“郡主,郡主救我!我也是听了您的吩咐才将人带到清道处的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小娘子是大奉的太子妃啊!”
顶着一张猪头的韦大人挣扎着朝安澜郡主跪走了几步,满脸希冀地看着安澜郡主,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谁料,安澜郡主愤怒地扇了韦大人一巴掌,怒道:“你说什么鬼话!我平白无故怎会让你去抓人,你莫要胡说八道!”
说罢,安澜郡主狠狠瞪了韦大人一眼,似乎在威胁他禁声,随后,她忙掩饰住内心的慌乱,看向西榕帝道:
“皇兄,难不成……难不成昨日榕城府抓到的那几个细作是……是太子妃?怎么会这样呢?
皇兄,这件事是误会啊,臣妹只是随口与韦大人提了一句,说最近榕城不太平,抓到的细作一定要严加审问,臣妹真不知道会闹出如此乌龙!更不清楚那细作会是太子妃啊!”
西榕帝闻言微微挑起眉头,淡道:“这么说,你只是听闻京兆府抓到了几个细作,偶然与韦宕提起了此事,而韦宕会错了意,以为这几个细作是要犯,所以带人将这几人押入了清道处?”
听了西榕帝的话,安澜郡主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原来西榕帝是想当着渊太子的面儿将她摘出来,是在替她圆谎,她就说皇兄还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儿,糊涂的把她给卖了。
“皇兄真是料事如神,事情就是这样的,这是一场误会,臣妹真没想到付大人那般糊涂,竟然会将太子妃误认成细作!”
安澜郡主又一脸歉意地看向了花芊芊,“昨日让太子妃受惊了,我虽然不是有心,但这事也因我而起,清道处那种地方怎能是姑娘家能呆的!太子妃没有被冒犯到吧?”
到了这个时候,安澜郡主还在给花芊芊刨坑,如果花芊芊表现出害怕,会让人不由猜测她在清道处遭遇了什么,定会影响名声。
如果她表现出不害怕,那这件事就是件小事,本就不值一提,更何况安澜郡主还是无心之失,更加怪不到她的头上了。
花芊芊遇到过很多人,但如安澜郡主这般厚颜无耻的人她还真是少见。
她用那双装满星河的眸子看向安澜郡主,不怒反笑。
“安澜郡主这样问是何意?莫不是我受了惊吓,无法侍奉夫君,你要送一个妾到我夫君身边,服侍我夫君?”
她将手背垫到了下巴上,漫不经心地继续道:“让我猜猜,安澜郡主想要送谁……从入殿你就急着想让你的女儿出来表演,难不成是想将你的女儿送来大奉为奴为婢?”
花芊芊的声音不徐不疾,却将安澜郡主那些不能为人道的龌龊心思全部揭开,让她避无可避。
花芊芊本就是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性子,她平时温和,从不发脾气,安静得有时候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一个懦弱胆怯之人。
可他们不知道,如果触碰到花芊芊的逆鳞,她会从一隻兔子变成一隻凶猛的狐狸,咬住人,不撕下一块血肉,绝对不会松口。
花芊芊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