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香气悠荡扩散,温热在提醒池浅,她现在享受的都是过去的自己装的瞒的,骗来的。
池浅没想过有一天现在的自己竟然会介意过去的自己,眼神不由的暗了一下:“时小姐,您没必要这样。”
“阿澜。”时今澜却道。
池浅愣了一下。
“你以前都喊我阿澜。”时今澜朝池浅又靠近了一寸,她柔软的长发与头一起抵在池浅肩上。
这是池浅过去都未曾跟时今澜有过的亲昵,她的心总是最不争气的,兀的漏跳了一拍。
池浅不能出卖系统,也莫名的想要跟过去的自己割席。
她强装淡定,跟时今澜澄清:“时小姐,我想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
“那你是谁?”时今澜紧接着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却突然变了氛围。
窗外一阵树叶缭乱,夜里起风了。
乌云遮过月亮,房间里的光亮泯灭在黑暗中。
时今澜的眼睛不给池浅任何否认停顿的机会,说着便看向了池浅。
那漆黑的瞳子如夜色般深邃,好似一隻潜伏在黑暗处的毒蛇,她的鳞片缠绕贴在池浅的腰肢,腿间,一寸一寸的游走上来,阴鸷冰凉,刺入骨血。
池浅就这样被时今澜看着,感觉她的眼睛要把自己看透了。
即使没有情绪的火焰外放,她也能感觉到,时今澜这是在对自己的否认感到生气。
她的身上有一种平静的偏执。
她似乎认定了自己是“池浅”。
可,她不会觉得矛盾吗?
那个池浅已经死了,她也说了是很高的悬崖摔下去的,在她面前的这个池浅有着完整的成长线,与那个池浅截然不同。
她怎么会是她。
难道所有长得跟她一样的人,时今澜都要带到身边。
这样跟她们亲近吗?
也一样的这样被她抱着,躺在这张床。
池浅思绪莫名其妙的偏了航,又莫名其妙的觉得介意。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介意?
不是说好了做条没有感情的咸鱼吗?
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房间依旧光线昏暗,池浅依旧闪烁着那双不知道掩饰的眼睛。
时今澜不着痕迹的注视着池浅的眼神变化,眼神里藏着的愠怒消了下去。
现在的时今澜已然是外界传说的那副阴晴不定的模样,揽着池浅的腰,上一秒还在发怒,这一秒又成了温和:“好好待在家里不要想离开。”
“这次出门还不能带你,下次,你作为我的私人特助,要时刻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时今澜不断的收紧揽着池浅的手臂,此刻的她们已然没有了多少距离。
她的额头就这样抵在池浅的肩头,高挺的鼻尖被压住,热气扑簌簌的,显得声音发糯,好像在跟池浅商量,更好像在跟池浅讨要。
不好的是她,好也是她。
池浅有点恍惚,并不明白时今澜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心情,只是感觉心尖儿被这人挠了一下。
不痛,就是痒痒。
甚至还想被这人再挠一下。
池浅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危险,接着认真表示:“我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的。”
“好啊。”时今澜对池浅的保证很是满意,眉眼间藏在昏暗的光线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池浅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现在想的只有明天早上五点喊时今澜起床的事情。
她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得翻身过去才行,可是时今澜还在揽着她,动弹不得。
池浅刚刚已经作死的惹老板生气过一次了,不想再惹她第二次。
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时今澜的手臂,提醒道:“时小姐……”
“阿澜。”池浅没说完,时今澜的更正就打断了她。
池浅抿唇。
她不是觉得这个称呼别扭,而是介意,挣扎了一下,还是念了出来:“阿澜。”
时今澜轻“嗯?”了一声,鼻息随之灼在池浅的肩膀上,缓缓慵懒,像隻餍足的猫:“还有什么事?”
在这晚寂静的夜里,池浅感受到了电流穿过身体的感觉。
那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努力平静着自己的语气:“您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不可以。”时今澜果断否定了池浅的提议,说着就又重新枕了下池浅的肩膀,视线从下往上抬起,黑漆漆的透这层狡黠的笑意,好似成了精的狐狸,满眼蛊惑的看着池浅:“还是你想跟我做别的。”
藏在被褥下,贴在池浅后背的手指随着这声音动了一下。
那柔软的指腹微微倾斜,接着便换做了修剪圆润的指甲,时今澜不紧不慢,抚着池浅的后背在她腰上一划。
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