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十三就是承认了。
“这件事一出来,时年集团的股份跌了一个多点,虽然说时今澜的地位不会被撼动,但是集团运营短时间内一定会受影响。”
池浅听着,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好几分。
纵然时泓聘同时今澜针锋相对。
可这个人是她的血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时今澜是不被怜惜的反派,是要被献祭给主角的最肥美的祭品。
系统借命运为笔,几近苛刻的对待她,给她唯一,又将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个接一个夺走,毫不留情。
“该死的。”池浅咒骂一句,牙齿咬的发紧,“我迟早要把你们这个破系统踹一个遍。”
“喵……”十三听着蹲在池浅身边委屈的叫了一下,好像在说:可不能包括它啊。
池浅没工夫理会十三这个玩笑,她心跳的厉害,慌张而担忧,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去到时今澜的身边。
“我要去见时今澜。”池浅坚定。
然而湖中心的这个地方被时今澜控制着,十三没办法深入系统帮助池浅离开。
它前所未有的清楚明白池浅的诉求,努力在自己有限的能力中翻找,很快就找出了对池浅最有用的办法:“我找到了时今澜副手阿宁的通讯,她应该能部署手下来接您。”
“尽快。”池浅点头。
“哒哒哒。”
长而幽寂的走廊里敲着高跟鞋的声音,长影随着灯光的照应,前后各一的落在墙上。
池浅就跟在阿宁后面,眼睛追着不断延伸的灯光向远处看去,急迫的想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时今澜的那扇门。
不知道走了多长一段路,阿宁抬手对池浅示意:“池小姐,从这里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密码是您的生日,小姐就在里面。”
听到这句话,池浅心上的拧出一阵酸涩。
她整个人都好难受,勉强维持着平静,礼貌的跟阿宁点了点头:“谢谢。”
“您客气了。”阿宁微微颔首。
她望着那略过自己而去的身影,目光晦涩而殷切。
她希望池浅的到来,可以让她们家小姐好受一点,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久了。
老爷子的死太过突然且惨烈。
这是第二个,以这样方式消失在时今澜世界的人。
而第一个,是那位海岛的池小姐。
阴霾如影随形,总在人松懈的时候挤进来。
阿宁神色不明,她不知道这位湖岛的池小姐能不能让小姐稍稍宽慰。
按照阿宁说的,池浅很快走到了时今澜办公室门前。
单面反光玻璃挡住了办公室里的一切景象,池浅将手放在金属门把上,冷风吹过,金属的质感冰冷刺骨。
日光顺着门把折过一道冷光,随着这光的落进,时今澜的办公室映入了池浅眼帘。
这偌大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这里面放满了东西,奢华繁杂,却又空荡荡的。
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映着窗外的太阳,蝉鸣甚嚣尘上,然冷风吹散了闷热,好似什么都填不满这里。
宽大的坐椅笼着一道瘦削的身形,似乎是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时今澜慢慢抬起了眼睛。
“你们系统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我吗?它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可以感知到尚在孕育阶段的小世界吧……”
顿了一下,时今澜轻勾了下唇。
她从唇角扯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指尖好似还粘着什么东西泯灭的齑粉。
“不过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它们手里,已经没什么能奈何得了我的了。”
说到这里,时今澜捏紧了扣在座椅扶手上的手。
她瞳子里写着快意,却并没有那样的志得意满。
那一捧深邃的潭水在日光下折出不同的光亮。
清澈见底,裂纹丛生,好似一片碎了的玻璃,迎着窗外阳光明媚的灿烂,直直的朝深渊处坠去。
她用一种偏执又有些疯狂的眼神看着池浅,粘着齑粉星光的手指朝她伸伸,示意她过来点:“除了你。”
“如果阿浅害怕自己死掉,你现在就可以拿了我的命去交差。”
拿她的命去交差。
这是什么话!
池浅听到时今澜的这句话, 心口骤的一惊。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时今澜的逻辑,不是说好她要跟她结婚取得圆满的吗?
为什么时今澜突然会想死啊。
高中的时候池浅很喜欢躲在被窝里,背着宿管老师看偷偷小说。
每当她看到主角说命都给你的时候, 无论多套路, 她都哭得稀里哗啦, 第二天还要跟自己同桌再哭一遍。
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