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那次去祠堂投杯?我那次想给你编个花环,阿元就过来了,没跟她说几句,她就说‘我’不是‘我’。”
那次的事情时今澜怎么可能会忘记,而也因此她眼神变得更加深沉起来。
“你的这个朋友,向来敏锐。”时今澜面无表情,注视着元明的背影。
“所以我一直觉得阿元心有所属,可是现在……”池浅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来,困惑之余,还有一些迷惘,不知道该不该将元明想的那么不堪。
“而且唐唐她看上去这样洒脱恣意,其实有时候还挺单纯的。”池浅感觉自己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而接着,做一隻手就压到了池浅头上。
时今澜揉了揉池浅皱起的眉头,声音平淡如水道:“少想点元明的事。”
池浅抬头,以为时今澜吃醋:“阿澜,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阿元真的不是你的情敌。”
时今澜不以为意。
她们的确不是情敌。
可她们也不是朋友。
事情好像正在朝失控的方向,或者还在时今澜掌握中发展。
而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让池浅知道,她不想让她有什么危险。
这么想着,时今澜便转移池浅的注意力:“池浅,不要冷落你刚刚求婚成功的未婚妻好吗?”
时今澜的话里有种无奈的拜托,醋意明显。
“抱歉。”池浅闻言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她主动转过身去,单手扣在时今澜的腰上。
海浪带起的风压境而过,吻在了时今澜的唇上。
游艇破开海浪, 在海面留下一条短线,接着又被从四周涌过来的海水抹平。
陆地越来越近,太阳炽热的温度炙烤着大地, 游轮转汽车, 远郊被绿意簇拥, 不断有载满了鲜花的货车同车子并行, 一路鲜花盛放。
小毓岛隶属的参市有着国内最大的鲜花市场, 每天都都有数不尽的鲜花上市。
婚礼在即, 很多事情都基本筹备的差不多了, 宋唐借着盯花的契机,邀请池浅跟时今澜来放松心情。
刚掀开鲜花市场门帘, 喧嚣的声音就缠绕着馥郁的花香扑进每一个入场的人。
各种颜色纷扬簇拥着, 池浅远远的眺望着, 视线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宋唐跟这边的老板打过很多次交道了, 带着池浅到了她订花的老板摊子前:“老板,你上次说的就是这一批的吗?”
“对,这一批开始就是新一茬了, 你看看,头多大。”老板拿着刚切好的花,给宋唐递了过去。
“你看看,怎么样?”宋唐接过花,却是递给了池浅。
“好看。”池浅辞藻单调, 望着面前好似火焰燃烧的红色花束, 从没觉得一个颜色能这样纯粹鲜亮,“咱们的基调是红色为主是不是。”
“没错, 红色橘色这种都可以,向日葵花心的棕色可以中和色调。”宋唐看着老板摊子上的花, “咱们定的就是这几种。”
“到时候组合起来一定特别好看。”池浅看着手里的花束设想着,真是又紧张又期待。
结婚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明明生活不会因为一个仪式突然变了样子。
但人就是对画上记号的这天没有任何抵抗力,产生无穷的幻想与期待。
妻妻。
池浅在心里轻声念着这两个字,宋唐的声音接着就挤了过来:
“我要是你,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带着,多好看的钻石啊。”
宋唐看着池浅空荡荡的手,有些不满。
可是池浅晃着自己的手,多是些无奈:“不方便干活呀。”
池浅以前隻觉得钻石漂亮吸睛,从没想到它的存在感也会这么强。
这颗石头耀眼夺目,完全影响她干活。
她在时今澜求婚后的第二天,由于沉溺于欣赏钻石,差点把药给煎糊了,好在时今澜做遮掩,她才没被爷爷发现。
所以从那之后,求婚的戒指就被池浅放回了戒指盒里。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要被小心翼翼的守护。
等到婚礼那天再拿出来,跟时今澜签下婚书,再交换一次戒指。
在核定婚礼流程的时候,时今澜还问过池浅,要不要再买一对结婚用的钻戒。
但池浅严词拒绝了。
虽然说这种亮闪闪的东西多多益善最好,但是也不能这样没节製。
这么大的钻石戒指她有一枚就够啦,她还想要其他的宝石戒指呢。
时今澜坐在对面,看着池浅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狡黠眼神,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小九九。
她也没有揭穿她,就都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