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上气氛古怪。一开始我以为是妈妈没有睡好,今天她看上去格外憔悴,面容浮肿、面se苍白,甚至没有好好梳个头除非生病,一般情况下米歇拉会将头发挽成发髻,再不然也会梳成低马尾,自从成为部门经理,她已经很久没有披散着头发出现在人前了,但是很快,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今天是周六,查理的健身日,一大清早养父就出门锻炼了,餐桌上只剩养母、哥哥和我。他们俩对于我今天居然会早起这件事异常吃惊,甚至表现的有点儿为难,妈妈在烹饪牛n炒蛋和培根薯饼时动作滞涩,好几次差点把培根煎焦:“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了,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呢。”
“我也不知道,今天七点多就醒了。”我从冰箱里抱出一大瓶椰子水,十分豪爽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然后就被哥哥瞪了。
瞪我g什么?喝水都不行了?
“宝贝儿,去把餐具摆好,马上薯饼就熟了。”厨房里妈妈对我喊了一声,我立刻放下玻璃杯,起身去够放置餐盘和刀叉的两个顶部橱柜,滋滋声3d立t的环绕在耳边,我突然神经一动——且不说这是艾瑞克每天做惯的活儿他个子高,就说刚才的站位,哥哥明显b我更近,为什么妈妈不叫他呢?仔细回想一下,从我下楼到现在的这十分钟里……他们似乎没有说过话?
你们吵架了?我隔空对他b了个口型。短短一个晚上,什么事能把妈妈气成这样?
艾瑞克非常克制的回了我一个眼神,如果转换成语言,我猜是‘你不要管,专心吃饭’。
……我怎么可能不管?
餐桌上的气氛糟到了极点,妈妈始终把哥哥当空气,仅有的两句交谈也冷淡的可怕,‘把胡椒粉递给我’和‘好的’。我简直如坐针毡,机械的重复着切割、咀嚼、吞咽这三个动作,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冒了出来,但我不敢抬头,更不敢向他们任何一个人开口求证。
吃完早饭这种不安达到了ga0cha0,妈妈借口不舒服想把我支出去:“家里没有乙酰氨基酚胶囊了,宝贝儿,能不能请你替我跑一趟药店?我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头疼的厉害。”
养母一直有个头疼的小毛病,我的意思是,有些人消化不良、缺少睡眠或者过度疲劳时容易胃痛,另一些人就是头疼。妈妈说她年轻的时候,生理期前后也会头疼,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没有休息好而已。但我不觉得这个理由天衣无缝——身边坐着一个会开车的艾瑞克,却转而向我求助,事情已经明显的不能更明显了……他们打算商量一些与我有关的事。
我们僵持了一会儿,这是我懂事以来就正文完结啦!
查理这次是动了真怒,驱车前往机场时爸爸始终脸黑如锅底,除了几句必要的问答‘护照都带上了吗’,‘需不需要上厕所?马上就登机了’之类,一直到航班落地都没给我们好脸se看。这是我长到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艾瑞克以外的家人吵架……我的意思是,单方面的被爸爸吵架,居然觉得十分新奇……。
离开机场后找到租赁的汽车,养父驾驶,哥哥占据副驾驶,米歇拉和我并肩坐在后排。由于妈妈把我看得很紧,不要说跟哥哥说话了,仅仅只是对上眼神她都会立刻咳嗽一声,用眼神提醒我们‘注意影响’……,我只好不停的刷新社交网络以消磨时间。
摊牌之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摊牌之后反而变成了现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
“你怎么样了,”终于等到爸爸妈妈放松戒备这会儿他们都在二楼整理行李,我悄悄把他拉到木屋后面,认真仔细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还疼吗?”
艾瑞克的左侧颧骨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擦伤,一看就知道肇事人下手时用了很大力气,这一路他始终佩戴着医用口罩,从机场出来时差点儿被当作危险分子关进小黑屋,我猜嘴唇或下巴上还有伤口,而且b颧骨上的更加狰狞。
“没事,”哥哥伸手把我捞进怀里,说话时x膛微微震颤:“都是外伤,很快就会痊愈了。”
……难道你还被爸爸揍出过内伤?明知道查理不可能不给他处理伤口,我还是有点担心:“让我看看。”
“不行,”他立刻摆出哥哥架子,横眉冷对的吓唬我,“现在正在结痂,一点都不好看。”
我知道结痂不是主要原因,他应该是感到丢脸了……这家伙si要面子,小时候妈妈教育他都会尽量躲着我。可是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呢?他一个人挨打已经让我非常难过了。
“今年生日你还没有送我礼物,”b武力我肯定不是对手,他太高了,跳起来强行摘掉口罩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决定转而智取,“只看一眼,好不好嘛?”
头顶的声音略显迟疑:“这个真的不行,不好看的,很丑。至于生日礼物……你再好好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的东西?我一定想办法办到。”说到最后,语气简直谄媚了起来,我忍不住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赖在他怀里了,仿佛得了皮肤饥渴症,总想黏他、抱他,发脾气都很没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