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的废弃工厂,章凌像个破布麻袋般被丢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先前肚子上挨的拳头很重,现在还火辣辣的疼,连带着胃里也不舒服,阵阵痉挛、反酸。
“你们、你们是来要债的么?”
章凌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来,抬眼看向前方站着的几个男人。
“你还不算太笨。”男人挽起袖子,蹲下身,拍了拍章凌的脸,“长得也不错,就是瘦了点……”
太瘦太弱的oga,在床上不禁玩。
“那是章万锦欠的钱,跟我没关系。”章凌无暇思考他话里的深意,“更何况,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你抓我没用。”
“怎么没用,你不就挺值钱的么?”
男人眯起眼,伸手捏住章凌的下巴左右转动:“漂亮的oga,拿到黑市能卖出不错的价格,那儿的买家最会做人肉生意……”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他们会把你送到不同的alpha床上,这些顾客喜欢玩刺激的,所以你可能会吃下任何你想象不到的东西……上下两张嘴一起。”
“等你被玩到缺胳膊少腿,失去了床上的价值,他们会拿走你身上所有能卖的器官,包括象征着oga的腺体和生殖道……据我所知,国内某个商界大佬就有这个癖好。”
说完,男人盯着章凌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恐惧、慌乱。
但章凌仍然挺直腰背:“你不用恐吓我,我真的没有钱。”
“哄鬼呢?”
男人提高音量,“你好歹是章万锦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给你留点东西,海外房产、珠宝……总有办法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他说的倒是实话,破产欠下巨债的老板并不少,但真正不留后路、让儿女穷困潦倒的可不多,最常见的方式便是转移资产,把子女送去国外,照样潇潇洒洒当有钱人。
可惜,章万锦不是这样的人。
“除了巨额债务,他真的什么都没给我留下,”章凌仰起脸,颊边一片红肿,显得又可怜又滑稽:“你是从澳门过来的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爸爸究竟是怎么输掉两亿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得去地下问你那个死鬼爹。”
见章凌油盐不进,男人站起来,不耐烦地抽出一支烟,旁边小弟手疾眼快地给他点燃,他吸了一口,说话间喷出缭绕的烟雾:“既然你不愿意还钱,那就只能卖掉你了。”
男人挥挥手,“把他的嘴巴堵上,塞后备箱里,今晚就联系买家交货。”
不行,章凌手脚冰凉,看着慢慢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们,他下意识爬起来,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跑!
“妈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咒骂声,“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咣当,章凌冷不丁撞上金属卷帘门,前面没路了。
他惊恐地转身,后背贴着冰凉的金属,一股深深的绝望笼罩住他,脑海里走马灯似地闪过章万锦、秦晚云,还有华斯礼……
他的心脏猛地抽疼起来,眼看着男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他缓缓闭上眼睛,认命地等待即将面临的地狱。
“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气定神闲,一把掐住章凌的脖子,狠狠撞上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章凌咬紧牙关,哪怕疼得眼冒金星也不求饶。
一下,两下,三下……他数着撞击的次数,数到凌昏昏沉沉地想,紧接着脖子上一轻,没有了支撑,他的身体像软面条似地滑坐在地上。
不对,不是我。
章凌蓦然睁眼,方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华斯礼郝然站在厂房门口,在他的脚下,躺着一个头破血流、四肢蜷缩的男人。
章凌有些怔忡:他竟然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见同伴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alpha放倒,方才掐着章凌往门上撞的男人顿时怒上心头:“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华斯礼抛了抛手中的铜制汽车摆件,随即紧紧握住,快步上前,照着冲过来的打手脸上砸。
他今天穿的是白色暗纹衬衫,鲜血刺啦溅在布料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花。
不多时,打手们倒了好几个,还剩两个面面相觑,想上又不敢上。
为首的男人怒极反笑,呸地吐出一口泡沫,右手插进后腰,摸出一把漆黑的手枪:“别动,再往前走一步,老子打死你。”
华斯礼面不改色,甩了甩手上的血,抬脚踹开面前的打手:“把枪放下,我们谈谈。”
男人嗤笑道:“滚下去和阎王爷谈吧!”
嘴上这么说,他却没有要开枪的想法。毕竟,在a市杀人要冒很大的风险。
华斯礼扔掉沉甸甸的摆件,往章凌的方向瞥了一眼:“你们是来讨债的,对么?”
男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然呢?难道老子千里迢迢来找他叙旧?”
果真是从澳门来的。
华斯礼默默盘算他目前可支配的资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