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有的还不止呢。”
沉凌秋皱眉,有点不想说话了。
谢小山临时租的雪铁龙停在村口,又是那俩村委妇女,这次两人没嗑瓜子,一人拿一截甘蔗嚼巴。
见沉凌秋整装待发的模样,她们急忙高声打听:“秋秋,走啦?去哪呢?”
沉凌秋微微一笑,沉燕死了,她要走了,过往的仇怨好像也随着那场全村倾巢出动的丧事一笔勾销了。
她点头:“我要走了。”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
俩妇女呆呆目送银色小车绝尘而去,半晌,一个问另一个:“沉燕闺女不会真是司机的孩子吧?”
另一个答:“你二百五啊?这司机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也许是司机的弟弟呢?不一样长得挺俊?”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有点像。”
“司机真是情深义重啊……”
“是啊……”
两个中年女花痴陷入遐想。
途径小镇,沉凌秋让谢小山停一下。
谢小山表现得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我还要还车,接着赶飞机,时间很紧!”
沉凌秋看得出他对她态度不是很友好,心中莫名,她有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他吗?
她也不憋着,干脆问:“你干嘛对我这么不耐烦?我有哪里说错做错吗?”
听她这样问,谢小山反而不好说什么,靠边停车,请她自便,同时提醒她,尽快。
沉凌秋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吴晓华。她们初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她家就在路口往里50米处,开了家早餐店。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便没跟她说,此刻她想和她道个别。
正值午后,早餐店门庭冷落,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在店外的水泥空地上嗷嗷地滑着旱冰,那是晓华的弟弟,而晓华本人正坐在店内的塑料板凳上写暑假作业,墙扇摇头摆脑地晃着。
见到凌秋,晓华很是惊喜,眼神又透着几分担忧:“秋秋,你来了!快过来坐……”善解人意的女孩没忍心问她好些没有,母亲没了,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好得了。
凌秋牵起好友的手,说:“晓华,我要走了。”
晓华吓了一跳,随即皱眉不解:“走?去哪里?”
她不知道她还有个有钱父亲,不知道她是一个私生女,这件事,她谁都没告诉。
于是她只说:“去我一个亲戚家,在海城。”
“哇塞,海城?那可是很发达的一线城市!”
晓华神往,随即不舍:“那你……还回来吗?”
沉凌秋摇头:“我不知道。”
她想起谢小山说的尽快,当机立断道:“晓华,我没有时间了,等我到了那里,我们再慢慢聊。你现在记一下我的号码,那是我妈以前用的,还有这个座机号,如果我妈的号打不通,就打这个座机。”
晓华飞快在暑假生活上记下两串号码,又在送凌秋去路口的时候记起什么,拉住她急声道:“严涛!你还没跟他道别呢!”
“为什么要跟他道别?”
“拜托,他从初二就开始追你,那么那么喜欢!多少女生暗恋他啊,他到现在都一个没答应,那么痴情,我都替他辛酸!万一……你不回来了呢?好歹让人家看你最后一眼吧!”
“什么最后一眼?说的这么不吉利。不要,我赶时间,除非你让他3秒之内到达这里。”
沉凌秋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走了,上车前朝晓华挥一挥手。
晓华表情无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