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刻下了永久记忆——祝云戈衬衫胸口处大开着,胸膛上是七零八落的红印子,他半躺在床头,一只手被铐在床头柜木架子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紧拧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正衣冠不整坐在他身上,一条手臂搭在他肩头。
见门被人打开,女人赶紧拢上胸口的衣服,转身尖叫:“啊!你干嘛?!滚出去!”
钟文许上前对高庆虹缓缓道:“高局长,得罪了!”
他眼睛赤红,转而一手把女人从祝云戈身上掀翻下去,找到钥匙给他把手铐解开,又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祝云戈身上,他的意识已经不甚清晰,看到钟文许的那一刻嘴型是喊“文许”的嘴型,然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松懈下来。
“手机”,钟文许转身面对着高庆虹,这样的局长确实不多见,今天算是开眼了。
“什么?”高庆虹穿着吊带裙,站在一边双手抱胸。
“我让你把手机拿出来”,钟文许冷漠中带着凶狠。
女人一开始还拿着手机藏在背后,钟文许一把抢过来把她相册里最近的几条祝云戈的视频删地干干净净,重新扔给她,“账之后跟你算。”
钟文许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弯腰一把将祝云戈抱起来走出套间,这时候于青月刚好赶来,“祝总……祝总他怎么样?”
钟文许怀里的祝云戈眉头紧皱,双眼紧闭,一缕微湿的头发落在额前。
于青月见钟文许眼神将喷火,便不再多问,转身走进套件收拾残局,走之前叮嘱钟文许:“钟总,老李在南门出口等你们,我让经理开了南区电梯,你们赶紧下去,媒体那边我会联系公关部门处理”,钟文许对她点头致意,大步流星地往电梯走去。
添越后排,钟文许让祝云戈的头躺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讲电话:“丁灼,你今天值班吗?祝总出了点事,我们正在往医院赶。”
“送到善怀,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男人声音清冷干脆。
钟文许抚摸着祝云戈的头发,心说:“云戈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将祝云戈的手牵过来,他手上尽是被自己抠出来的血印子,应该是为了保持清醒弄出的痕迹。
善怀是一家知名私立医院,盛元在试水医疗服务行业时,曾经尝试性地对它进行战略投资。丁灼是这家医院创始人的小儿子,也是一位神经外科医生,兼祝云戈的私人医生。祝云戈跟丁灼私交不错,在美国认识,以前还喊他小祝哥哥,祝云戈家里平时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丁灼咨询。
钟文许带着祝云戈到诊疗室,丁灼已经等在里面,他麻利地帮钟文许把祝云戈放在诊床上,吩咐房间另一个内科医生来会诊。
“怎么搞的?酒里有东西?”丁灼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顺手帮忙检查祝云戈有没有外伤。
“嗯。”
“抽血送去化验了,我去取化验单。”
一段时间后,丁灼拿着一份报告回到诊室。
“祝先生应该是误食三唑仑,化验出来了,量还不少,这类药的半衰期短,理论上一两个小时应该就能清醒,祝先生可能不间断误服好几次。”
他说得很委婉。
“先带去洗胃,如果物理疗法没有效果,再考虑拮抗剂。”
丁灼蹲下身体,在祝云戈耳边轻轻说:“小祝哥,洗胃有些难受,你忍忍。”
“来钟总,搭把手把祝总搬到轮椅上”,丁灼吩咐,钟文许照做。
插胃管带来的侵入性痛苦让祝云戈清醒过来,缓缓抬起眼皮,眼前模模糊糊拼凑出钟文许的身影,嘴巴里对着他呜咽出声,诉述着身体的难受。
钟文许见他睁开眼睛,上前一步在衣服下面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揉捏,无声安慰着,那人难受得忍不住颤抖,换了个位置坐在他身边,一条胳膊隔着衣服揽着他。丁灼在一边投来狐疑的目光,哪有男人这么抱男人的?不过他很快又扭过头去,钟文许无暇注意。
在医院一晚上折腾下来,回臻和苑时天空露出鱼肚白。祝云戈从车上下来,满脸苍白,赵姨开始准备早饭时才发现祝云戈一夜未归,听到外面汽车轰鸣的声音,她跑到客厅落地窗前,看到祝云戈从车上下来往屋里走,钟文许走在他后面护着他怕他摔,将他他径直送回了房间,钟文许伺候他简单洗漱,就抱上床盖好被子让他休息。
“跟于青月说,我这两天不去公司,有事找你和仲谋”,祝云戈发出低哑的声音。
“嗯,别操心了,好好休息。”
钟文许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祝云戈的额头,待他完全睡过去,还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了好久。
第二天下班,钟文许去臻和苑看望祝云戈,他正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喝粥。
“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吗?”
“嗯,好多了,明天能去公司了。”
“不多休息几天?”
“不用了,公司还有好多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