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
盛书意在家里吃完团圆饭,找了跟朋友聚会跨年的借口,早早的去了水杉林的小院。
看到一个穿着文艺,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很大的箱子从院子里走出来。
从没见过这个男人,盛书意下意识的避开,也没跟他打招呼,进屋问薛泽才知道是纹身师。
喝口水,她问:“你让纹身师过来g嘛?”
“为了防止你哪天脾气一上来再剪袖口,我g脆给自己纹了个。”薛泽撸起左袖口,很自豪的向她显摆手腕上刚纹的的图案,只有一个黑se的“一”。
他笑着说:“烙印了小书意,特意让纹身师用了洗不掉的用料纹的,我薛泽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想不要我,除非剁了我的手弄si我。”
“大过年什么si不si的!”盛书意被他这中二行为感动的sh了眼眶,“都30好几的男人了,怎么还很小男生一样!”
“没听过一句话?”薛泽散漫的冲她笑了笑,“男人至si是少年。”
“那我是不是也得纹个?跟你当情头?”
薛泽把她搂怀里抱住,“你不能纹,太疼。”
他还说了句特r0u麻的话:“你知道我是你的就行了。”
其实盛书意知道薛泽为什么要这样做,得知他车祸前已经跟韩希领证后,她心里很没有安全感,哪怕是明知道他们只是形婚,只是合作关系,仍旧时常感到不安。
想要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将那五年的空缺全部补上,薛泽在用一种极其幼稚的方式将她的那种不安全部驱散,给足她想要的安全感。
从医院苏醒到香港,再到江城,薛泽将全部的时间都给了她,从没单独回过北京,也没跟韩希见过面,连接电话都是免提放给她听。
“雨哥早就跟我说了,你跟韩希订婚领证都是为了撇清跟我的关系,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你是不想连累我们家。”盛书意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早就不怨你了,我才不在乎那些名声跟身份,反正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资产都是我的。”
“马上离婚了。”薛泽没隐瞒她:“韩家那边知道陈强被限制出境,陈家会牵连到薛家,为了明哲保身,已经开始要求韩希跟我离婚划清界限。”
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挺势力眼的,见薛家大势已去,纷纷开始撇清关系,不能说他们不对,毕竟牵连甚广,都怕连累到自己家。
是从那种时期走过来的,盛书意仍旧不免唏嘘,“家族兴旺的时候门庭若市,出事后人人避而远之,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薛泽笑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上我的车跟我回家?”
“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上你的车跟你回家。”
“就是个傻姑娘。”
“你不也挺傻的?”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还是非她不可。
噼里啪啦的鞭pa0声响起,将他们的谈话打断。
“我先去热菜。”薛泽说:“吃完饭带你去湖边看烟花坐灯笼船。”
厨房里忙活的时候,秦科给盛书意打来视频电话,说给他们泽哥打不通,这会儿他们都在忆会所,要视频当面给他们拜个年。
视频接通,看到薛泽拄着拐杖站在灶台前,那颠勺的动作,秦科看傻了眼,心想着这还是他们泽哥?
江雨也看到了,扬手拍了下他的头:“都跟你们泽哥学着点!挣钱做饭两不误!”
拜完年后,秦科问江雨:“雨哥你吃过泽哥做的饭?”
江雨:“他能给我做?”
合着只给他们小嫂子做饭吃,秦科的心态瞬间平衡了。
年三十的西湖上空烟花不断,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盛书意觉得雷峰塔的灯格外明亮。
岸边停靠着灯笼船,从远处看,像是一轮轮的圆月。
来赏烟花的人也多,考虑到薛泽的腿,盛书意没在人多的地儿待,跟他一起去了国营酒店。
国营酒店有400米的专属赏湖区域,除了进酒店用餐入住的客人,其余人都不允许进入。
之前听薛泽提过,每到过年这几天,酒店都会被陆家包下,他们每年都会回乡拜祖。
中式庭院的酒店很安静,湖边坐了几名身着黑大衣的男人,他们身旁还都有孩子,过会儿,从客房楼里走出来几名nv士,说说笑笑的朝湖边的休息区走,那些孩子看到她们,一个个的开心的跑过去迎接。
盛书意朝那边一直看,想看看有没有陆征。
看出她的用意,薛泽跟她说:“没有陆征,陆征在温哥华。”
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另外一处凉亭走,“陆家那边不同意陆征娶宋瑾,陆征x子倔,跟家里闹掰了,这一年多都在温哥华那边,很少回国。”
盛书意问:“祭祖也不回?”
“你又不是没见过陆征,他像是会听祖宗话的人?”
到凉亭下坐下,盛书意帮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