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烟大步往前走:“蕾丝的可不能参加宴会,那太涩情了。”
阿烟呢……
司机把车停在会所门口,向默先下车,走到副驾门边给淮烟开了车门,手心朝下挡在车顶,防止淮烟下车的时候碰到头。
向默身上穿的是淮烟身边统一制式的保镖西装,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谁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人会注意一个保镖。
淮烟右手敛着西装扣子,余光掠过向默平平的下颚,视线并没多停留,径直往前走。
向默腿长,两步就跟了上去,同时暗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到门口,淮烟把两张请帖递过去,迎宾员核实好他们身份,恭恭敬敬带他们进了会所,送进电梯上了三楼。
淮烟跟向默刚出电梯,一个男人激动地声音飘过来:“阿烟,你来了。”
阿……烟……
向默心里重复一遍男人口中的亲昵称呼,顺着声音望过去。
走廊那头一个男人手捧玫瑰花,大步往这边走。
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放在人群中也算是一表人才,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在他身侧的淮烟身上,看起来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现在终于见到人了,脸上的表情是忍不住的欣喜跟期待。
“张先生,”淮烟对着张维山微微点头示意,“您还是叫我淮烟吧。”
张维山没在意,送上手里的玫瑰花:“知道你喜欢玫瑰花,这是我刚刚从家里的花圃里摘的。”
玫瑰花确实新鲜,鲜红火热的花瓣上挂着小水珠,还在晃呢。
淮烟还没动作,向默往前迈了半步,他比张维山要高,宽阔的肩膀直接挡住了张维山不加掩饰的灼热眼神。
张维山想绕过保镖,把花递给淮烟,但无论他怎么动,保镖一直冷着脸挡在他身前,他根本看不到淮烟。
“你别挡着我。”张维山不耐烦地推了推向默,但向默双腿稳稳扎着,一动不动。
今天他们有别的任务,几个人拉扯很容易引起额外的注意,淮烟不想节外生枝,他拍了拍向默的胳膊:“王强,帮我接一下张先生的花。”
向默对王强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但很快反应过来淮烟是在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淮烟说的,接过了张维山手里的花。
张维山的花送出去了,自然觉得自己有机会,想趁热追击:“阿烟,你周末有空吗?我有两张音乐剧的门票,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
淮烟疏离冷漠地拒绝:“抱歉,我没空。”
张维山又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淮烟:“再说吧。”
进了宴会主厅,张维山还一直跟着他们,但他跟淮烟中间始终夹着一个向默,张维山说话得一直抻着脖子才行,时间一长,只觉得脖子发酸。
“你这个保镖,还挺敬业。”张维山不能靠近淮烟,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向默鼻子里轻哼一声,脸上飘了层冷意。
章君昊也来了,淮烟一见他,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章君昊会意,拉着扯着就把张维山带走了,说有重要的工作想跟他谈一谈。
张维山扭头再想找淮烟,发现他们早就不见了身影。
主厅人很多,淮烟把事先准备的礼物送给栾弘扬,两人少不了寒暄。
栾弘扬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淮烟是奔着张维山来的,待他极其热情,还说了不少关于张维山的事。
又有客人上前道贺,淮烟才抽身离开。
向默把手里的玫瑰花随便搁在角落的桌子上,后面进来的人脚步匆匆,撞在桌角,玫瑰花掉在地上散了一地,花瓣碎了,又被后面进来的人踩了几脚。
侍应生很快上前收拾,把花扫进垃圾桶里,向默看着垃圾桶里的花,心情好了不少。
两个人一直没闲着,四处找人,但始终没找到池咏言,又听别人调侃栾弘扬,说什么人这么宝贝,还不给人见。
栾弘扬笑着说:“他害羞,待会儿就来了。”
一听这话,向默跟淮烟决定哪儿都不去了,就在离栾弘扬不远不近的地方角落里待着,时刻观察着宴会主角身侧的人跟动静。
向默听力一向不错,听他们在议论栾弘扬藏起来的身边人,也听到人群里有人在说淮烟跟张维山,甚至说到他们后面的婚事,一定会比淮烟的第一段婚姻隆重。
议论中偶尔夹杂着稀稀拉拉几声关于祝城渊的,低低啧几声,唏嘘着说一嘴“才三年而已”。
也有人嗤笑着反驳:“不然呢?难不成淮公子为了一个男人守寡一辈子不成?”
向默后背靠着厅内廊柱,身体沉在阴影里,眼睛虽然看着栾弘扬,嘴上却在问淮烟:“你会跟刚刚送你花的男人结婚吗?张维山?”
淮烟晃了晃杯中酒,饱和的红色酒渍挂着杯壁旋转着下滑,留下一层厚重的痕迹:“我父亲之前想安排我跟张维山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