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的方向感一向杠杠的好,因此就算他是第一次光临南市,对于早就特意默背了地图的他来说穿梭于大街小巷,完全不怕绕得头晕眼花,更不怕迷路。
他这里溜溜,哪里转转,在别人看来那位抱着手机的年青人也跟大街上的手机党们没啥两样,反正手机党连走路都要跟手机相亲相爱,大众们也习以为常。
满街跑的柳大少,就那么东溜西逛,把售卖某个电话号码的手机店面前后各个条路的概况摸了个透,晃悠悠的晃进派出所,找所里值班负责人聊天聊地聊人生的聊了一通,去查阅各个路段的摄像头档案。
摄像头由交通部门管,在市公安总局有备份,各派出取得上级同意有权调看,柳少把某个时段的记录全部打包,发到自己的私人掌上电脑,和两工作人员直奔手机店。
节假日,各个地方大力搞促销,吸引顾客,手机店店长和营业员看到公家人员突然驾临,以为有人举报店里或店员有违法乱纪或犯罪行为,颇为紧张,店长请人进办公室,当听闻不速之客的来意是想查看店里的摄像记录和某年某月的销售记录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店长将但保留了的记录全交给警员同志,店里的各个摄像头记录但凡没有因故障损坏的都在,营业记录从开店至今全留有档案,连所有以前或现在的店员资料也俱全。
柳大少一边打包资料,一边查某年某月某日的记录,找出某天的营业记录表,再查摄像记录,对照一番,准确的锁定目标,他心中有数,不动声色的默记在心,等打包完资料,跟警员离开,再回警所。
到所里,将目标放出来,从户籍档案室的记录系统筛选,不到十分钟,将人对号入座,把资料调出来,买某个手机号码的是个普通上班族,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查出点眉目,警员再次陪柳大少踏上行程,亲自去拜访某位,费了一番周折,找到其人家里却扑了空,到居民社区的居委会找其人电话,他不久前新换了号,新号连居委会也不知,只能联系其家人,通知人到居委会来一趟。
柳大少在等人的当儿,抱着电脑工作,到了足足四十分钟,一位年约近五十的男士满面大汗的找到居委会接待室。
他就是三年前购买某个号码的机主,姓王,王大发,王姓在H南省是名列人口最多的第一大姓,因此,H南各城处处可见王姓人。
王大发本人陪家人一起去公园游玩,接到居委会电话传呼,紧赶慢赶的一路赶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心急如焚,当见到两位警员,反而轻松下来,没有传他去警局,说明他应该没有成为什么重大案件的嫌疑犯,只要没有成犯罪嫌疑人,那就没事儿。
“警察同志,我是王大发,您们找我需要问什么事,我一定配合。”王大发抹了把汗,站到公家办案人员面前。
“王大发同志,别紧张,请坐,等会这位同志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两警员温和的安抚市民的情绪,请他坐下,还去给他倒了杯水,两人离开接待室,反手掩上门,他们站在门口等。
两位警员出去了,王大发紧张的额头又冒冷汗,感觉喉咙发干,喝了两口水润喉。
柳向阳将电脑放到一边,笑着坐到男士对面,态度温和:“老乡不用紧张,我们来是想问几个问题,请问158**4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是的,是我的手机号。”王大发频频抹汗。
“能把手机和号码给你看看吗?”
“这个……我没法给你,号码和手机前几天坏了,已经停用,我刚换了新的号码和手机。”
“手机和号码是哪天坏的?”
王大发感觉事情不对劲儿,为什么总问他手机号码的事?他想不通原因,想了想,老实的答:“应该是11号还是12号,具体哪天,我有点模糊了。”
“手机和旧卡还在家里吗?”
“……不在。”王大发汗流得更凶,声音有点结巴:“警……警察同志,是不是……是不是我这个号码有问题?”
“两天前,你的这个手机号码涉嫌电信诈骗,涉案金额高达好几百万,所以我们特意来核实机主姓名。”
“不可能!”王大发腾的跳起来:“警察同学,我绝对没有骗钱,我的手机和号码真的在前几天就坏了……”
说着说着,他软软的坐了下去,嘴唇都在抖:“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
“你说手机坏了,是怎么弄坏的?”柳向阳没有问“不可能”是什么意思,不急不徐的仍追问手机和号码的细节问题。
“掉……厕所里去了。”王大发艰难的说出原因:“不是我自己弄掉的,是……是我公司的领导,他……手机没电了,又急着打电话,借我手机用了一下,然后……掉厕所了,他赔偿了我手机钱和卡钱,中秋放假,我今天才用那些钱买的新手机和电话卡。”
“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见手机掉厕所里去了是吧?”柳向阳目光一闪,王大发是乐康药业的保安人员,他的领导当然也是乐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