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在哪儿,她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帮余烟保守秘密?
我害怕了
在天际的星辰逐渐繁密,弦月也上了枝头时,余烟的卧室终于亮了灯。
被冻的都快出鼻涕的苏子柔活动了下僵硬的双腿,站起身,怯怯弱弱的朝屋内走了去。
结果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凌镜尘端着一壶水正朝余烟的卧室走去。
明明都看见了,苏子柔还是下意识的背过了身。
背过去后她又觉得自己很蠢,摆出了一脸的懊恼。
身后传来了凌镜尘的声音:“子柔,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淡然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苏子柔慢慢转过身来,勾起略带尴尬的笑,“我听说余烟不舒服,来看看……”
说着,她赶紧走到茶几旁,拿起燕窝,“还有这是奶奶的人送来的。”
“那过来吧,她在床上躺着。”
苏子柔内心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还是很好奇,凌镜尘是怎么做到如此随性无愧的。
拿着燕窝跟进余烟的卧室,在看到余烟的面容时,她的狐疑被震惊所代替。
余烟靠在两个抱枕,眼神耷拉着,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身上盖着被子,但裸露出的皮肤红的厉害,就像皮下的血管破裂一般。
凌镜尘把壶里的水倒在杯子里,直接坐在余烟身边,把杯口放在了她的唇边,喂她喝着水。
余烟就像许多天没喝水那样,喝到水以后,双手撑住床坐直身子,快速的吞咽着。
苏子柔还算有眼力见,马上跑过去给她抚起了背。
而坐近她以后,她心中更是狠狠颤了颤。
余烟头发遮盖的脖子侧面上的青筋就像有了生命力一样,在一跳一跳的。
她这是怎么了?
余烟喝完凌镜尘端来的一整壶水以后,才露出活过来般的神情,又靠在了抱枕上,眼睛半眯着,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苏子柔抿了抿唇刚想说话,凌镜尘便道:“子柔,你今晚留在余烟房间陪她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子柔点了点头:“好。”
男人站起身,又深深看了余烟一眼,匆匆走了。
听到房门关紧的声音时,苏子柔把余烟头下的抱枕拿走,“你睡会儿吧。”
余烟摇了摇头,“睡不着。”
看她这样子是还能说说话。
苏子柔又把抱枕给她垫回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余烟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可知道,我婆婆的娘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苏子柔:“中医啊。”
余烟又说,“在战乱的时候,于家先辈做了不少好事,当初鬼子们给同胞在井里、水里投毒,于家研究出过不少毒的解药,那个时候,还有族人冒着生命危险偷了鬼子的各种药物配方来研究,那些资料都在于家宗祠里,于家人可以随便翻阅。”
“然后我的婆婆于晴,结婚之前也是一名女中医,很有本事。她呢,就在今天,在牛奶里放了一种媚毒。”
“好像是,只要碰了酒精,身体觉得热了,就会发作,身不由己。”
一席话说完,苏子柔的双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如果不碰酒精,也不让自己觉得热呢?”
余烟的眸内噙上了淡淡的晶莹,“排卵期也会发作。”
“真狠啊,我一直以为我婆婆养尊处优惯了,人也过的幸福,就是有什么心计,也不会特别精于算计,我到底是天真了。”
“她先给我吃了这种药,又让我开酒吧,真狠。”
苏子柔用力咽了咽,再想想于晴之前说的话,喃喃:“你婆婆说,酒吧马上就会给你开起来,直接买下别人的店……”
“这天凉了,酒吧要开空调,等天再冷一些还要供暖,里面会很热,然后再有酒,还有那么多男人……”
余烟缓缓的呼了口气,“对,她就是抱着这种心思。奶奶喜欢我,她明面上把我赶不走,只能彻底毁了我才行。”
苏子柔抱住了自己,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们好可怕啊,她们还威胁我必须给祈安哥生孩子。”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没吃过多少生活里的苦,亦没见过什么肮脏局面,今天,被彻彻底底的吓到了。
泪也顺着余烟的眼尾悄然滑落,“苏子柔,我害怕了。”
“明知道于晴看重你,我还是敢得罪你,我就是不害怕,甚至我和凌镜尘睡我也不害怕,可我一想到,这种毒会在我措不及防的时候发作,我害怕了,我不想被人糟蹋。”
“凌镜尘很慌,我从没见他那么慌过。我问他有没有解药,他没吭声……这药肯定没有解药,我以后怎么办?”
“你告诉奶奶啊!”苏子柔冲动的说出后,马上又把嘴巴捂住了。
不能告诉。
余烟现在的情况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