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镜尘为什么要让她这样?
他如果想要自己的孩子,找别的女人不行吗?
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但她知道问不出来。
毕竟她最初问他为什么这样做的时候,他话说的好难听,说是“找乐子”。
余烟从观音殿离开后,就站在了台阶前。
这里每座寺庙的台阶都是一百零八块,代表着一百零八种烦恼,踏过去,便是一种烦恼消除的寓意。
凌镜尘追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你猜猜。”余烟应着,同时转过身冲凌镜尘笑。
刚察觉她有点不对劲,余烟朝后倒了下去,男人眸子紧缩的刹那,伸手就拽她……
数秒后。
台阶上发出巨大的动静。
男人抱着身穿毛茸茸睡衣的女人,双手护着她的头,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到平地上停下时,凌镜尘下颌收紧,眉心紧蹙,额头、脖子、双手的手背上全都是血,余烟安然无恙。
她从他怀里爬起,看他身上的血,还有被刮破的衣服,她心脏剧烈又缓慢的一跳一跳,有些慌也有些疼。
更是下意识的就去扶他,“凌镜尘!”
男人坐起身,先是伸手去查她的脑袋,又同时斥责她:“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荒唐事?”
虽是斥责,但声音还是很温柔。
余烟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情绪总是那么稳定,这也是她非常羡慕的一点。
有泪珠子从余烟眼尾落下来,“我荒唐?”
“我能有你一心想让我给你生孩子荒唐吗?”
“凌镜尘,我现在是凌祈安的未亡人啊!”
男人忽略这些话,沉着脸,“回答我正经问题,到底在想什么?”
余烟吸吸鼻子,“我摔一跤如果能把孩子摔没了,同时又把我自己摔坏了,我就不用那么快给凌祈安生孩子。”
男人扶额缓了缓,“谁说你有孩子了?”
余烟努起嘴,委屈巴巴的,“我都吐了,害喜了!”
一阵风吹过。
男人垂眸,突然低低沉沉的笑出了声。
余烟鼻子都皱了起来:“我怀孕你就这么开心吗!”
谁料说完,男人抬起被摔到的手臂,把她慢慢吞吞的抱在了怀里,头埋在她的肩上继续笑。
余烟推搡了他两下,没推开后,便抬起眸子看着他额头的伤口。
又觉得心疼。
从初见,她就被这张脸所惊艳。
就像神佛那样的完美无瑕,真看不得有一点瑕疵。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与她对视。
余烟回过神:“你到底有多开心?”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怀孕可能不难,但也需要个过程,现在不一定怀孕,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余烟脑子一道电流过去。
她最近每天和诊所老板家的两个孩子分享垃圾食品。
“你说的难道就是对的?”
“我说这个肯定是对的。”他的手慢慢摩挲起了她的脸颊,“袅袅,女人怀孕分娩,的确有很大的风险,但这是你选的路,你和祈安结婚的那天,你选的好路。”
说这话的男人,眉目黯然,似乎藏着几分抱怨和不甘。
情绪释放
余烟沉默了。
是她选的,但不是心甘情愿。
“你说的没错。”余烟缓了口气,“可你为什么要参与我和你弟弟之间的事。”
音刚落,男人的手一用力,把她的头往前一扯,吻上了她的唇。
“你可以认为,是我的劫。”他含糊地说。
余烟被亲的浑浑噩噩,也想起当初在宁山各个寺庙玩的时候,曾听僧人言,佛修成正果之前,要斩断七情六欲,经历八苦,脱胎换骨,磨灭心魔方能成佛。
可这一切若是他的劫,那对她来说,又算什么?
她不参佛,她只想做一个俗世凡人,不想历什么劫难。
她不知道怎样的苦才叫苦,反正很多事情她已经历过来了。
只是小时候,她听过很多人说她过的苦。
凌镜尘对她的吻逐渐深入,牙关都被他掌控,后脑勺被他的大掌扣着,让她的头随着他的吻,左右、上下,缓慢的偏移着。
喉骨里发出了不该发出的声音。
又想起有人说,释迦摩尼成佛的最后一步,是在菩提树下打败了自己的心魔。
就像人立于最刺目的光芒下,浑身被光芒笼罩时,旁边的影子也最黑暗,装在肉体凡胎里的人性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善念,也会生魔念。
人人都说高洁神圣的凌镜尘,此时此刻只让她觉得……极其好瑟。
他没有一点规矩,举止也不安分。
眼神也极其的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