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纪载悠如坐针毡。他无法准确描述这样气氛形成的原因,但尤恩乐肉眼可见的杀气一直围绕着他身边转圈,害得他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偏偏对面的夫夫二人像是没有察觉似的,不仅相谈甚欢,两人还像约好了一样一直向纪载悠递话头,硬要把他拉入轻松和谐的氛围之中。
“载悠,陪我去倒个垃圾吧?”绅士男,也就是嘉和的丈夫沈庄趁着另外二人收拾盘子时,突然提议。
虽然倒垃圾明显不需要两个人,但是npc主动创造的私人空间对于纪载悠来说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遇。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随着对方出了门,外面的场景做得有些敷衍,不过走廊、电梯、楼梯都一应俱全。
“砰”的关门声响起,纪载悠斜眼瞄去,只见沈庄两手空空,手里根本没有拎着垃圾袋,这下傻子也明白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向楼梯间,厚重的防火门推开,里面是窄小逼仄的黑暗,直到沈庄咳了两声,才缓缓唤起迟来的声控系统。
“沈老师,你这是……?”刚刚茶几旁边的闺蜜私聊中,嘉和已经和他透过底,沈庄是一位大学老师,主要教授历史。
文质彬彬的教育工作者还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与下午见面时相比,脱去了羊绒围巾的他露出纤长的脖颈,衬衫的袖口还精致地别着袖口,依旧是武装到每个细节,看起来禁欲感十足的温柔形象。
沈庄看起来有些苦恼:“其实是嘉和刚刚在家里对我说的,他说你们两个车祸的后遗症太严重了,直到现在还无法确定我们是不是你们的丈夫。我和恩乐都有点着急,嘉和说身体的记忆最诚实,说实在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最后几个字时,他跨进了一步,几乎把纪载悠逼到无法再退的墙角,脸上却依旧淡然如初。只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暗示着一个意图:和纪载悠上床。
尽管纪载悠也在考虑这个选项,对方毫无负担如此坦然提出,把他惊诧到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乎现在就想提交答案:拥有如此脑回路的人绝对是嘉和丈夫。
不过对方是npc的话,话里内容应该是100%在暗示通关的方向了。想及此,纪载悠也不扭捏,掏出光脑打算更换地点:“那去你家?”
话音未落,看起来教养良好的大学老师竟直接含住了他的耳垂,镜片下的眼眸看起来无辜极了,与突然袭击的呈现了完全的割裂。
敏感的部位持续不断地传来湿润的触感,从未被在意过的地方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原本扭捏着想推开对方的手逐渐失去气力,演变成了达成一致的半推半就。
他的手轻轻搭在了呢绒的大衣上,仰着脖子,把脆弱的部位一并暴露了出来。沈庄轻笑一声,湿漉漉的舌头从耳朵沿着下颌线一路舔舐,最后捉住了那张半开的嘴唇。
纪载悠未曾说出口的话被全部吞下,两条舌头温柔地缠绵着,仿佛他们是一对爱到难分难舍的眷侣,轻颤的睫羽却暴露了他们不过是一对偷情中的陌生人。
沈庄极具耐心地引导着他的舌头,纪载悠的舌尖是易飘走的花蕊,被轻轻吮吸着,随后口腔内壁被全方面扫荡,每个角落都照顾了一遍。燥热从喉管一路向上,没有暴力也没有血腥,这种柔情似水的爱恋像致命毒药让人不经意间就沉沦而全然忘我。
他的上唇被轻含在对方嘴里,潮热的软物一笔一画描绘着唇珠的形状。那像是一个吻,也像是一场梦,他们不再身处狼狈的楼梯间,而是在鲜花满地的春天。
正当梦做到高潮,身边突地陷入黑暗。声控灯在良久的沉默中再次罢工,他们被拉回了现实,理智重新回笼。
“不去……你家吗?”微微拉开距离的纪载悠胸脯上下起伏着,大脑还停留了一股缺氧的感觉。背靠着冰凉的过道墙壁迫使他强行清醒,仅存的羞耻心与理智让他继续询问偏好的答案。
沈庄没有回答。男人在黑暗中一步步逼近,直到双肘撑开在纪载悠身旁,把他完全束缚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他像一只慵懒又高雅的大猫,缱绻地卡在动弹不得的猎物锁骨处,诱惑着:“这里不好吗?没有人会过来,谁都不会发现。否则你该怎么和恩乐交代?”
“我们一起去丢垃圾了。”说完,纪载悠的脸在黑暗中红得不像话,他自己也知晓这谎话是多么的离谱。
沈庄没有嘲笑他,反而顺着他,小幅度地蹭着他裸露出来的胸口,以示弱的姿态请求着:“就在这里吧。”
基本碰到的男人要么表面温柔实则内里一肚子坏水,还有的干脆既暴躁又狂妄。纪载悠不忍心让唯一一个好声好气说话的人失望,也不再扭捏,小小地点了一下头以示回答。
男人的视力在此刻好得出奇,让人禁不住怀疑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金属只是装饰用的道具。得到应允的沈庄没有立刻像一只饥渴多日的小狗扑上,只是一点点缩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纪载悠像是砧板上的鱼,退无可退,为了遵守他自己的约定,只能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