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昆虚的崛起,出产的仙草品质远胜他们宗门,严重影响了云岭宗的生意,导致他们宗门营收出现问题,再加上两宗因着旧事而日积月累起的矛盾,现在相处得并不友好。
要想兵不刃血地拿回那三处分阵,恐怕不容易。
“辛苦你了。”林风致了解完情况,点头道,“这事难办,你还得操心宗门事务,委实不易。要不,我让舒羽帮帮你?”
从她入宗迄今,宗门所有事务均都由她分派,只有这一桩事,从头到尾她都没触碰过。
这些遗失的分阵,全都是祁怀舟一个一个找回来的,她从没插手过,甚至连如何找回的都不清楚,禀报到她这里时已经只有结果。而她手上堆积的宗门事务如山,加之又是祁怀舟亲自处理的事,难免疏于了解。
直到两年前,锦枫师姐提及十方古阵阵眼之事,她方察觉有些不对,待要寻他细问,却又突然闭关结婴。
“不需要,有楚悬帮我就够了。”祁怀舟拒绝了她的提议,“你接下去要做的事,万道友至关重要,就不要让她分心了。”
林风致并没勉强他,只是望着他。
他被她看了良久,忽然勾唇,轻道:“你这是……怀疑我?”
恍惚之间,林风致似乎感觉,他们像回到三年前,她初入宗门之时,与他互相算计的情景。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还那般无所顾忌的放纵过。
“我怀疑你什么?”林风致含笑问他,“你有什么可以让我怀疑的?”
她一边问,一边绕着他踱步,祁怀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量自己。
“当年是你强留我在昆虚,让我面对这万年宗门的秘辛,化云之境也好,十方古阵也罢,妖祖鲲丹、千演神剑,四大圣器、天尊之令……这里有哪一件是普通修士随意可以接触到的?既然我要决定去留,宗门秘辛当然是了解得越多越好。”林风致最终站到他的面前,直视他的双眸,“我再问你一遍,你留我在此,是因公还是因私?”
这个“公”,是昆虚,是身边的同伴,是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这个“私”,却已不是在问他们之间的私情。
问的是,他的私心。
曾经,她以为他为宗门,而现在,她猜不透他的目的。
祁怀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仍缓缓吐出同样的答案。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明白了。”林风致点下了头,直截了当道,“我会留在昆虚,接任宗主之职,这是因为我已将昆虚视作我的宗门,宗内修士便是我的同门我的弟子。你是天羲山主,我是昆虚宗主,我希望我们的初衷,还能保持一致。”
这里有万舒羽、小啾,有龚宴清、傅方见,有那么多因为她而留在昆虚的朋友,还有她费尽心血一点一点重新建成的宗门,所以从今天起,她不再是被逼留在昆虚的小修士,而是真正将自己当成昆虚之主。
一宗之主,自不容许有人觊觎宗门,破坏宗门。
至于她和祁怀舟……
她已分不清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出于男女本能的吸引,还是源自内心的喜欢。那样忘乎所有的拥吻,似乎也没能给这份感情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过,这不重要了,就像祁怀舟给出的答案,她也不是因为他才留在昆虚。
祁怀舟眉头微蹙,一语不发地望着她,心里泛起几缕难以言喻的痛楚,酸涩晦暗。他并不清楚自己心里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绪,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他很不愉快。
他想解释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行了,就这么定下来吧。”林风致见他迟迟不语,便转身道,“我愿意接任昆虚宗主之职,三个月后行宗主大典,明天就让他们拟个邀请的观礼宾客名单。”
“等等。”祁怀舟伸出手拉住她,“还有契约……”
“你说天地结魂契?”林风致回望,“当年结契是因为我境界太低,被逼留下伪装秋月明,怕自己遇险才与你结的契约。如今成为宗主是我自己的决定,现在我的境界也与你相当,不需要你再像从前那样护我周全,这个契约,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得没有任何犹豫,也解释得清楚明白。
“不行!”祁怀舟也拒绝得异常干脆,拉住她手的力道添了几分,“你才刚结婴,境界并不稳当,历炼也不够,对敌经验尚浅,可接下去你却要对付苍隐谷,他们的实力还在天罗山之上,又是亡命之徒,更加危险。”
也不知怎地,他脑中忽然闪过在浮沧山时,她独扛罗太岁的画面。
那一夜,他赶到之时,她已是强弩之末,靠着最后一口气硬撑,血染罗裳那般触目惊心,逼得他杀心大炽,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在过了那么久之后还无法平息。
若是没有他替她分走一半伤害,她可能都等不及他赶到。那样的情况,若是再度重演,他无法想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理智和失控,有时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祁怀舟,契约而已,又能护我多久?我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