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两!”
“六百两!”
“……”
底下的商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举牌,生怕慢了一步,价格急速攀升。
赵县丞、赵铁柱和言掌柜等人直接惊呆了。
当穗恭人提出这个方案时,他们还担心无人参与,却没想到,这些商人的热情如此高涨。
一家铺子的经营权而已,并不是卖铺子,也不卖土地,就这,竟然能卖到千两银子,而且价格还在涨!
“我出二千两银子!”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价格直接断层。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钱老爷子。
这里的人都知道,钱老爷子自从和穗恭人合作之后,钱家和以前就不一样了,身份地位和普通的商人拉开了一大截,钱老还因此进入了湖州商会,成为商会的副会长。
他这么一开口,谁还会跟他争呢,一个个都放弃了。
“各位,承让承让。”钱老爷子站起身拱手,这才美滋滋的坐下,然后对身侧的人道,“要想拿下铺子经营权,就得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提一个高价,镇住所有人,不然,一个铺子都抢不到手。”
他身边的人,是冷员外,也就是当初在湖州为女儿抛绣球的冷家家主。
那次抛绣球过后,冷家成了整个湖州的笑话,他女儿也被人各种议论指责,直到今日,女儿也未找到好夫婿,而他们冷家的生意也日渐凋零,因此,他不得不来平安县寻求新的门路。qqxδnew
一是因为平安县大河镇如今确实大有可为,二是若能搭上穗恭人这条船,他们冷家也会少受些流言飞语……
钱老爷子和冷家交好,自然知道冷家的境遇,他曾旁敲侧击过穗恭人的态度,结果穗恭人根本就不在意冷家那回事了,因此,他才邀请冷员外来大河镇碰碰运气。
台上赵铁柱继续发话:“二号商铺,与一号商铺相邻……起拍价,同样是一百两银子。”
还不等别人举牌,冷员外直接起身:“我出三千两银子。”
“嘶!”
“一开口就三千,这是故意哄抬价格!”
“这人是谁,故意扰乱市场,赶紧叉出去吧!”
对于这种情况,赵县丞却乐见其成,笑呵呵开口道:“这里的规矩,价高者得,有愿意出高价的可以再举牌,不愿意的人可能下一个铺子,还有十七个铺面,诸位不必着急。”
冷员外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大家哪里敢跟他争,顿时放弃了。
于是,第二个铺子的经营权,花落冷员外手上。
他看向台上,正好程弯弯看过来,他连忙弓着腰行了一个礼。
程弯弯轻轻点了点头,冷家的事,她听人提起过,因为当初抛绣球事件,冷家生意渐渐变差了,生意倒是其次,主要是冷家那位多病的小姐,被流言飞语侵扰,至今未嫁……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就这么坏了终生大事,实在是有些唏嘘。
既然冷员外诚心要来破冰交好,她也不是那般心胸狭隘的人。
拍卖会继续进行,除了正中间几个最大的铺面起拍价是三百两以外,其余均是一百两。
十九间铺子,全部拍卖出去,最高六千两银子,最低二千两银子,大河镇这次总收入达到了六万余两。
这个数字,让大河镇村部管理人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程弯弯同样也震住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些商人竟然这么有钱,拍卖十九个铺子,竟可以获得这么大的收益,完全超出了她的预估……
按照原来的计划,留一半给大河镇财务负责集市的日常维护与打理,另一半全部投进运河资金之中。
加上之前筹集的资金,合起来一共是,十一万五千两白银。
距离预算的十五万两银子,仅差三点五万两。
程弯弯脸上露出笑容,这点钱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了。
运河正式开工
程弯弯和赵县丞带着巨款前往平安县衙门。
当十一万两白银放在一处时,那场面还是挺让人血脉贲张。
魏县令十分羞愧的道:“这阵子,下官跑遍了湖州所有县,见了所有的县令大人,但只筹到了六千余两银子,实在是愧对穗恭人。”
程弯弯笑着道:“一个县的县令能有多少油水,能四处劝说筹集到六千两银子,这足以说明魏大人有本事。”
她之前和沈县令交好,很清楚的知道这些普通的县其实都很穷,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去各县“化缘”的原因。
但魏大人去了,还真的要到了六千两银子,可想而知,这孩子碰了多少壁。
魏县令确实是一把辛酸泪。
这运河是平安县牵头,起始点在大河镇境内,码头也是建在大河镇,其他县觉得此事和他们没多少关系,所以一个个袖手旁观,哪怕他抬出穗恭人的名号,这些人也不愿意掏钱,毕竟他们县里本来就缺钱,这些钱留着给自家百姓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