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程弯弯早就猜到了。
贺家的事情败露,这些一环扣一环的手底下人自然全部隐匿起来,不然贺家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朝廷那边知晓扬州之事后,派了大理寺的人前去扬州彻查此案,等大理寺的人到扬州,该有的人证物证怕是早就被贺家抹除干净了,也就是说,哪怕此事惊动了朝廷,贺家估计也不会受到实质的影响,最坏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贺同济被推出去背锅,当然,贺家在坊间的名声不会太好就是了。
这可能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家族人心甘情愿被推出去当炮灰。
程弯弯放下茶盏,看向祝知府道:“此案和扬州万光远之死应该多多少少有些联系,不如大人等京城查案之人抵达之后,再联合审案。”
祝知府不是个愚蠢的人,他大约也猜到了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涉及到贺家,那么,就只能请京城人来断案了。
他看向堂下,冷声道:“来人,将罪犯带下去,严加看守!”
程弯弯点头道:“确实要严加看守,这可是目前唯一的证人。”
她这么一说,祝知府就明白了,这是提醒他提防有人暗杀证人……
当初扬州那个黄三儿,大庭广众之下就被灭口了,这刘魁的性命怕也是难保。
“刘魁死了也没什么。”程弯弯抬眸,“用一条人命,查获一些原本拿不到的证据,也算是划算的买卖。”
祝知府眼神一亮:“穗淑人真是高。”
用刘魁当诱饵,以不动应万动,只要背后之人有所动作,那么,他就可以趁机拿到意想不到的证物。
程弯弯一脸漠然。
就算刘魁能侥幸留下一条狗命,等案子宣判后,他也会被判砍头罪,总之,这个人在她这里已经死了。
她在湖州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赶回大河镇。
进入秋季后,雨水绵绵,原来抽干了的池塘再度蓄水,清波荡漾,也有几分景致。
只是这池塘留有余毒,不管是养虾还是养鱼,亦或是种藕都不太合适了,至少得空置年,等毒性彻底降到安全范围值之内后,这片土地才能重新投入使用。
而且周围的土地怕也是会有些余毒,她干脆让吴小锤将周边的农田也全都买了下来。
既然无法再种田,那干脆建造成一个休闲的庄子,一些大户人家举家来大河镇旅游踏风,正好能在庄子这边小住个几日……
三年一次的乡试
湖州很快传回来了消息。
在刘魁被抓的第四个晚上,就有一批刺客潜入知府地牢,差点要了刘魁的小命。
好在知府早有准备,派了大量人手潜伏在地牢四周,将那四个刺客一网打尽,然后分开看押。
等京城大理寺少卿抵达扬州之后,祝知府亲自将这些犯人押送到了扬州城,全力配合大理寺少卿调查此案。
这件案子还没查出来个眉目,程弯弯这边就得忙活别的事了。
秋天,土豆大批量成熟,大河镇治下二十多个村子种植了土豆,这玩意儿亩产极高,少则三千斤,多则能达到五千斤,这些村子忙完稻子棉花收获后,全心投入挖土豆,每个人脸上都是丰收的喜悦。
关于土豆的美食,除了程弯弯这边拍卖的四种,广大老百姓们还研发出了其他各种各样的小吃美味,这些老百姓除了出售土豆,自家也会留一部分吃,毕竟这东西耐放,只要储存得当,放到明年都没什么问题,在缺粮食的时候,可以救命。
因为是土豆头一年产出,价格在比较高的水准,一斤五文钱,一亩地的收入就能达到二十两银子左右。
当然,土豆出售由程弯弯这边派人一手来调控,由她来杜绝市场上的恶性竞争,也由她来保证土豆不滞销,最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抽查检验土豆是否合格,绝不能再让鳌虾中毒事件重演。
可以说,再生稻让这里的老百姓不再饿肚子,棉花让老百姓不再受寒,而养殖鳌虾,种植西红柿土豆等,让大河镇这边的老百姓真正意义上富起来了。
原来这些村落,大部分是茅草房,然后是土坯房,根本不可能有人盖青砖瓦房子。
但自从村民们富起来之后,慢慢的,也有一座两座青砖瓦房院子建起来,虽然不大,但也从侧面反映出老百姓的生活确实是越来越好了。
在这一片忙碌之中,三年一次的乡试如约而至。
在院试中取得秀才的十八名学生,由大河学堂组织,周先生带队,一同前往云省参加乡试。
虽然赵四蛋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个头已经超过了程弯弯,但对一个老母亲来说,无论孩子多大,都是她最小的孩子,孩子远行出门,她自然得陪伴在身边……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怕四蛋在云省出事,考不考得上没什么关系,最怕贺家派人整幺蛾子,要是四蛋被构陷,到时怕是难以脱身。
年初时,程弯弯就让赵二狗去云省买了一处住宅,四进的大院子,宽敞精致,处处假山流水,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