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杀手同居,就意味着你会在某天起床,猝不及防的和某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迎面相撞。
余然正揉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血人,顿时全身发凉。
直到程青律用沾着血的手抹了一把脸,将凌乱的刘海全部背过去,露出冷冽的眉眼,才能看出一点熟悉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声音里罕见带了点歉意。
“抱歉,”顿了一下,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其他人的血正从他额角流下来,让他忍不住伸手抹了一下。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 yuzhaiwu xy z
“没事,你先去清理一下吧。”余然轻声开口,但脸上苍白如雪。
程青律沉默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卫生间,留下余然对着地板上留下的血脚印发呆。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去拿了拖把,开始清理。
说实在的,这还是高中以后,她第一次做家务,连动作都略显生涩。
她少见的咬着指甲,一边放空思绪一边慢吞吞的拖地。
所以程青律是什么意思呢……
余然知道顾瑾笙和薄衍两个人总会查到这里,程青律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强制留在身边的,现在两人的独处生活总会结束的,甚至结束的很快。
但是,对方甚至现在还在……工作?余然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确定的想。
手中的拖把被男人接过去,程青律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又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吓到你了吗?”
余然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他光裸着的脊背上。
他刚洗完澡,浑身还带着湿气,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只搭着一条毛巾,露出的背部线条清晰,肌肉饱满坚硬,程青律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型,但他的血肉都是在刀尖舔血中被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处都紧绷带着力量。
只是他背上留着无数条大大小小的伤痕,让整个人又多了些肃杀之气。
她指尖缓慢划过他背上最大的一条刀疤,带起他一阵酥麻。
“疼吗?”余然轻声问。
他只是僵硬了一瞬,就继续拖地,缓慢摇了摇头,“不疼。”
余然坐在沙发上,小狗被动静吵醒,摇着尾巴走过来,似乎是闻到了味道,突然开始紧张的叫唤。
程青律打了个响指,这只已经被取名为黑煤球的小狗就立刻坐了下来,安静的吐着舌头。
“你会训狗吗?”余然抱着抱枕,看着他的背影,慢悠悠的问。
程青律毕竟是专业的,清扫的特别快,地面已经完全干净了,他正把拖把放回去,再走出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指令。”他坐在她身边,言简意赅,“响指就是指令,只要打了响指,狗就会执行主人的命令。”
余然看着他还没完全干透的发,凌乱的垂在程青律眼前,消散了他身上那股肃杀冷冽的气息,让他此刻看起来有些像个年轻学生。
她伸出手,食指抵着中指指节,用力摩擦。
只发出微小的声响,远不及他刚刚随意打出来的响亮。
程青律伸手,大掌包着她的手,覆盖着她的手指,想带着她打。
他带着她的手,拇指与中指摩擦划过,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尽管不像他刚刚打出来的那么响,但也算有声音。
他松开了手,指尖还滑过她的掌心,“再试试。”
可余然又试了许多次,也只有一点微弱的皮肉摩擦声。
声音钝钝的。
显然并不算是指令,黑煤球坐的无聊,已经又开始跑去咬玩具了。
看着她手指上都磨的发红,程青律抿唇,按住了她的手。
“明天再试。”
余然点点头,看着他此刻和自己凑的极近,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她忽然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将他额头的碎发全都撩了上去,露出他俊美深邃的眉眼,此刻他面色平静,盯着她的眸子晦暗深沉。
“程青律,”她轻声开口,“今天是怎么回事?”
“……接了私活。”他音调平稳。
“为什么?”
“为了,”他顿了下,“报酬。”
余然:……
余然没想到答案是这个,毕竟就像很久没做过家务一样,她也很久没缺过钱了,但看他都已经开始接私活,想必是那两人已经用手段冻结了他的账户。
她蓬松的发垂在脸旁,更衬得小脸莹莹如玉,她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沾染上些许无奈,轻轻开口。
“你这样不行的,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她看着他的眼睛。
“现在这样太累了,”视线落在他的伤疤上,神情流露出怜惜。
程青律握着她的手倏然收紧,看着她的眸色更深,语气平静淡然,“我不会放你走。”
“更何况……”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