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又张,愣是没敢说出任何反对意见。
宋祁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乔桥觉得他看起来非常疲惫,一种无声的悲怆正在笼罩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试图找补,“其实——”
“不要说话。”宋祁言看着窗外,嗓音低哑,“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乔桥隻好闭上嘴,开始盯着地垫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停下了,司机询问宋祁言还有什么吩咐,男人摇了摇头,让他先走。
司机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他什么都没说,熄火径自离开了。
宋祁言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按理说汽车离开了行驶状态,窗外的景色就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可他就是静静地看着,看了很久。
“你走吧。”
乔桥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真的吗?”
“嗯,现在就走。”
乔桥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危险和宋祁言极力在压抑的情绪,她火速收拾好东西,几乎是逃命一般跳下车。
宋祁言没追上来。
乔桥将信将疑地往外走,直到出了别墅大门,也没有任何异样。
宋祁言好像真的打算放她走了。
怎么办?就这么离开吗?
乔桥犹豫不决,理智告诉她头也不回地赶紧跑才是最安全明智的选择,可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车,暮色将至,那个金属的壳子孤零零地停在那里,看起来竟是那么的冷肃,仿佛即将融入黑暗,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他不打算出来了吗?要在里面待多久?
实在放不下心,乔桥折回别墅院内,选了个相对隐蔽一点的草丛,坐下开始等。
只要看他回家了就走,绝不多待。
乔桥这么安慰着自己,就远远地看一眼,她总不能扔下宋祁言不管。
不知等了多久,反正天都黑透了,宋祁言也不从车里出来。乔桥等得坐立难安,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况时,车门开了。
宋祁言下车,关车门,往家门方向走去。
他看来很正常,步伐稳定,步速一致,没有任何异样。乔桥眼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只要跨过最后这几级台阶,他就可以回家了。
但宋祁言却在台阶前停下了脚步。
他长久地盯着脚下的石阶,像是在思考这是什么,又像是单纯地困惑它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的侧脸在明灭的灯火下依然俊美得可以杀人,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
乔桥无法忍耐了,她站起来,衝着宋祁言喊了一声:“你还好吧?”
男人一怔,当他回头看到乔桥时,脸色瞬间就变了。乔桥还没想明白这个变化是什么意思,就见宋祁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我——”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宋祁言狠狠地推到了树干上。本来腰背就疼,这么撞一下差点让她当场晕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就听见头顶上方极力压抑怒火的质问:“我不是让你走吗?!”
乔桥没想到宋祁言会这么生气,她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我担心你……”
她看见面前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几秒内就恢復了平时的冷淡样子,他松开手,乔桥赶紧躲开几步。
“我很好。”他绕过乔桥,“你走吧。”
“……我不。”
宋祁言不理她,扭头走了。
乔桥赶紧跟上,生怕被甩下。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宋祁言跨过台阶,开门进屋,乔桥也跟进了玄关。
“你出去。”
“啊?”
“我不想说第二遍。”
乔桥抿住嘴,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就是不走。
宋祁言反手关上了门。
客厅里很阴暗,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光线太微弱了,她只能看到面前男人高大的轮廓。
宋祁言向她走过来。
乔桥下意识地往后退,恐怖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在车里时还恐怖,乔桥甚至怀疑宋祁言想杀了她。
“我最后问一遍,为什么是梅棠?”
乔桥哑口无言。
“还是那个回答吗?”
乔桥别过头,艰难地‘嗯’了一声。
冰凉的手指摸上她的脸,乔桥听到宋祁言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下一秒,她头皮一痛,被拽得仰起了脖子,宋祁言重重地咬上了她的嘴唇。
她不是没被咬过,可以前的那些与其说是伤害不如说是情趣,顶多破一层皮,渗两滴血珠,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当晚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但这次明显不一样。
痛感非常尖锐,像是要从她嘴上咬下一块肉,血液瞬间从破口处爆开,乔桥甚至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噗呲’。
咬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