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沂脸色惊愕凝滞。
???!
“什么!!!”
而少女坐在静室里面,大口咀嚼着点心,脸颊被鼓起来像是小仓鼠一样一动一动,然后认真地看着齐无惑留下的口诀,她有好多事情要和那少年道人说,说母亲这么这样霸道,说自己犯了错没有连累道无惑吧。
还有那个大叔,教会了她好多奇怪的小戏法。
说变化无穷。
一个叫做【陷】。
一个叫做【绝】。
齐无惑:原来如此
少年道人快步下山,心神安静,稍微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院落,却发现自己的院子没有变化,没有被那位隔壁的清玉道人堵门,这才是稍微松了口气,而后快步回去屋子里面,重新开始修行。
而他不知道的是,隔壁的院落之中,清玉道人始终都在注视着一切,神色平静。
若是齐无惑先前接受了北帝子织女的北帝镜,他会离开。
这一举动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不算是错。
但是却算不得三清之弟子。
看得出旁人看重此物,那么就不该夺人所好,不能顺势而为地为自己占据好处,所谓诸道之表率,在道不自欺,清玉道人自语道:“天下之至宝,莫如我心之无瑕,舍宝而求道,道无瑕,好一个道无瑕。”
他看着那修行的少年道人,拂袖转身,终于缓声道:
“……善。”
归来的太元圣母讶异,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竟然在老师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称呼,毕竟玉清是为三清四御尊神之中,最为严苛的,他的评价比起其余两位师叔都要差上了两个档次,他口中的不错,已经能够在太上师叔那里得到赞誉。
至于上清师叔。
上清师叔不觉得哪个弟子是蠢的,喜欢玩耍的是有玩耍的天才,喜欢放松的是心境的天才,喜欢睡觉的,哈哈哈,那确是无上之大才,见万物可喜者,却也是三清之中,杀戮最重的一个,是以这三位,委实是不能够以寻常的眼光去看。
能够从老师口中得到了善的,也就天蓬之杀戮,玄都之炼丹,太乙之分化。
现在又有,玄微之道心。
太元圣母思考着,见到清玉道人看着那边的梅花树,又淡淡道:
“此子类我。”
!!!!
于是太元圣母的心脏似漏跳一拍。
下意识抬眸,看着那白衣不染尘,气机幽深的清玉道人负手而立,看到他沉默许久:
“可惜,非我弟子……”
“太上……”
……
“法术者,为炁之变化;神通者,引动天地元炁;以炁承载,以体施展,也是武艺……现在掌握的招式已经足够多,但是却只是单纯的运用招式而已,威力足够大,但是却又容易被窥见破绽。”
“有没有办法将这些神通拆解开,不影响炁的流动和组合,又能在武艺争锋的同时,完成天地元炁的引动和神通的组合……不再拘泥于神通本身,而是随意使出,举手投足,都是神通的一部分?”
少年道人沉吟。
这一段时间不断地和这位清玉道人争斗,他很快就意识到,那些从其余的前辈那里学到的招式神通,虽然能够以极为精妙的方式调动庞大的天地元炁,但是破绽太大,遇到基础扎实的对手,就会被轻易的寻找到自己的破绽。
这个破绽并非是代表着这招式的破绽。
而是自己的破绽。
也就是说,虽有不败之招,人却非不败之人,是自己“拖累”了这些无上的神通。
少年道人忽而在疑惑。
神通,真的是越发强横越好吗?
强是否就代表着一切。
这一日的挑战之中,梅花树下,太元圣母发现那少年道人明显狼狈许多,他很少在用已经熟练了的那些神通,招式变得狼藉分散,没有那些大神通的帮助,这一次齐无惑的表现比起之前差了许多,甚至于连树枝都没能逼迫出来,就直接落败了。
太元圣母讶异,本是觉得齐无惑疏于修行,可是却发现清玉道人不曾恼怒,反而颇赞许,道:“你似乎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但是运转还是太疏忽了,也不够完整,懂得化整为零,悟性还算是不错,但是你还缺乏一种东西,让你的炁,法,术,神,以及武艺结合在一起。”
“成为一整个体系,譬如北辰,亦有众星拱卫。”
“而你却零散而用,终究是下乘。”
“回去吧。”
太元圣母发现清玉道人今日是难得说了些话。
少年道人沉思许久,道:“我的道路是对的吗?”
清玉道人道:“你自己选择的,无人知道对错,修行之上,岂有对错吗?”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若有对错,则有标准,那么,谁对谁错的标准是谁定下?”
清玉道人道:“你且下去自己思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