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我和林小姐无冤无仇,怎可能做这种事。”
几位小姐全都否认了,每个人表情都差不多,若不是程弯弯心知是谁,怕都是会被这位郑小姐给骗过去。
郑夫人艰涩开口:“穗孺人,大家都是熟识的朋友,这些姑娘们也都是手帕交,怎可能会做这种事,想来是林小姐误会了。”
钱大夫人跟着附和:“对,应该就是个误会,可能是谁不小心撞了一下。”
“是不是误会,那位动手的小姐你心中清楚!”程弯弯的脸上满是冷意,“你和林小姐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大河村动手!我丑话说在前头,大河村是我穗孺人的地盘,谁要是在我的地盘生事作恶,搞些构陷、算计、谋害之类的后宅阴私手段,那就是跟我穗孺人作对!”
“我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孺人,但,好歹也是七品,方圆数十里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七品县令,我和这些县令也都有些交情,不想被县令暗地里穿小鞋,就别在我这里做些恶心人的勾当!”
她一番疾言厉色,让院子里倏然安静下来。
这些夫人小姐们和程弯弯也算是相处过两次了,她们都觉得穗孺人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但这一刻,她们知道自己错了,泥人尚且都有三分火气,更别说圣上亲封的穗孺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在穗孺人眼皮子底下动手,害得她们也受牵连。
“抱歉,我刚刚情绪激动了一些。”程弯弯的面色缓和下来,“差不多到了吃午餐的时间,我让丫头带各位去用餐,是大河村独一无二的荷宴,希望各位夫人小姐们忘记刚才的不快。”
她拍了拍手,守在外头的魏红英推开院门走进来。
魏红英就站在门口,能清晰的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虽然听到了,但她丝毫没表现在面上,态度恭敬的请各位夫人前去大河宴食堂那边用餐。
程弯弯宴请贵妇小姐的事,赵老太太早就得到了通知,这边全部重新收拾了一番,虽然还是不如城里的酒楼精致,但这是老赵家拿得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各位夫人们也没心思挑东嫌西,心思各异的坐下来。
“呀,郑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边上一位小姐突然惊呼。
郑夫人抬头看去,可不是么,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一脸惨白,这不是自露马脚吗?
她站起身,笑呵呵道:“我这女儿向来胆小,应该是被吓到了,走,娘带你去那边洗把脸。”
郑夫人拉着女儿到了僻静的地方,脸色顿时一变:“怎么,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林家那姑娘是你推下去的?”
郑小姐脸色更白:“不,我没有……娘,我想回去了。”
“真是没出息!”郑夫人冷声道,“你这时候离开,别人就会认定你心虚,这笔账定会算在你头上。深呼吸,把情绪调整好,不要再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毁了我们郑家的名声。”
郑小姐咬着下唇道:“我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娘让我把林小姐推下去……”
“因为她姓林,我让人打听过了,林氏乃京城大户,林家当家主是当朝太傅,要是你兄长成了林家的女婿,有太傅当靠山,你说,咱们郑家是不是还能往上走一走?”郑夫人声音低沉,“本来是让林小姐落水,你兄长出现相救,男女在水中搂搂抱抱,林小姐的名声自然就毁了,必须得嫁到我们郑家来……都怪那穗孺人横插一脚,坏了我好事!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人看到是郑家的丫头出手,我们还有机会……”
她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走了,去用餐,表情正常一些,莫让人瞧出端倪。”
这母女二人说完话后,一起朝用餐的地方走去。
而这堵墙后,走出来一个身影。
这身影怀里抱着个吃奶的孩子,孩子吃着吃着就睡了过去,她赶紧将衣衫拉下来。
“好家伙,都已经这么有钱了,居然还想着往上爬……”孙氏不可置信,“太傅是啥,很厉害吗,比县令还厉害?”
她只不过是躲在这里喂个奶而已,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种秘闻。
不行,她得跟村里的妇人老太太们好好聊一聊,大户人家的八卦,不聊白不聊。
一群贵妇小姐们虽然经历了一点点意外,但当美食上桌之后,大家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她们都是不缺钱的人,但竟然从没吃过这样的食物,吃起来很清香,别有一番风味,走的时候,有些夫人还额外买了一些藕带回去。
程弯弯站在村口,将众人送走了。
本来还有些其他娱乐活动,但因为出了事,只能草草作罢。
她往回走的时候,经过大槐树下,见一大群妇人围着孙氏,一个个满脸八卦。
她还以为孙氏又在吹嘘自己命中注定当文曲星的儿子,结果,听到了“郑夫人”、“郑小姐”、“林小姐”、“落水”之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