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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远之后,陆映雪还频频回头:“我的天,那个什么王爷还在看你,钱老不是说秦王流连美色吗,弯弯姐,你说这秦王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程弯弯一脸无语:“我都三十六了,你觉得秦王这种贵人,会看上我这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吗?”

“可弯弯姐你真的看起来很年轻啊。”陆映雪眨巴着眼睛,“万一、我是说万一,这秦王要是真的喜欢上了你,你该怎么办?”

赵四蛋成案首

院试需要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程弯弯没再出门。

倒是知府夫人得知她在湖州,特意带着礼物上门拜访,程弯弯就趁机打听了一下秦王的消息。

“这次秦王来湖州,是因为皇上给他封了一个大司空的官位,专门负责巡查各地的水利工程,主要监督湖州和扬州大运河的建成。”知府夫人压低声音说道,“七八年前,皇上封他为秦王,赐了西北之地,但那边太荒凉了,秦王待了几年就不愿意再去,要不是太后压着,怕是早就闹起来了。这次太后也是想让秦王长进一二,这才分派了一个不太累的实职,据说要是做好了,就可以留在京城了。”

程弯弯的唇角扯了扯。

湖州和扬州之间的大运河,所有前期筹备工作都完成了,只需要落地执行,这秦王完全就是过来捡漏。

不过她也能理解太后处心积虑为小儿子铺路的行为,想捡漏就捡漏吧。

她开口道:“有秦王监督,众人办事会更加尽心尽力,运河也能尽快完工。”

知府夫人摇了摇头:“这秦王来湖州也有些时日了,从未去过运河工程那边,天天不是寻欢作乐,就是惹是生非,我们家老爷都不知道为秦王处理了多少烂摊子……惹些小麻烦没事,就希望别出大乱子,不然我们家老爷可兜不住。”

程弯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人家是皇家贵胄,他们这些人还真不能把秦王如何,连告状都不能。

“今年底运河就能完工,让知府大人忍忍吧。”她只能这么劝着,“尽量不要和秦王正面交锋,等运河完工后,秦王自然就回京去了。”

知府夫人也就是吐槽一下,该怎么做心里也清楚。

第四天的清晨,程弯弯和陆映雪以及周先生一起去考场门口迎接学生们。

经过三天三夜的折磨,从考场出来的人基本都是一脸菜色,有些人走路都在打摆子,有些人面色苍白到了极点,有些人一走出来就晕倒了……当然,也有些人可能发挥的不错,虽然身上比较狼狈,但精神还算不错。

赵四蛋和虞瞻二人的精神头还行。

陆映雪一个箭步冲过去,搂住了自己儿子:“怎么样,有希望吗?”

虞瞻露出笑容:“娘放心吧,问题不大。”

赵四蛋仰起头道:“娘,我也没什么问题,我很快就要成为秀才了。”

程弯弯没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娘,我都十三岁了,可爱这个词怎么能用在我身上。”赵四蛋故作不满的后退一步,“好饿,肚子好饿,赶紧回去吃饭吧,我要吃好多好多。”

另外二十几个学生似乎都发挥的不错,一个个和周先生讲起考卷上的题目,周先生笑着道:“考完了就别再惦记了,咱们先回穗恭人的院子沐浴,然后吃个饭,再好好睡一觉。”

周先生手上有大河镇给的助考资金,用这些钱在湖州大河宴点了许多特色菜,让人送到院子里,二十多人围着桌子一边吃饭一边喝酒,高谈阔论未来的计划,书生意气在这一刻显得淋漓尽致。

院试的结果三天出炉,第三天清晨,湖州城墙那边就围了许多人。

陆映雪是个急性子,一大早就拉着程弯弯去看榜,两人穿着寻常的衣服,挤在人群中也不扎眼,自然不会有人认出这个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的人是当朝四品穗恭人。

吉时一到,衙差就带着榜出来,唰唰唰在墙壁上刷一些浆糊,然后仔细的将榜张贴上去。

周边围观的人群已然沸腾起来。

“我的天,我是第二十六名,我上榜了,我成秀才了,我给老刘家争光了。”

“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呢,一定是看漏了,对,我再看一遍,我不可能落榜,绝无可能!”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参加院试了,为何还是不能上榜,为何、为何……”

人群中有欢笑声,有痛苦哀泣声,各种人生百态。

陆映雪屏气凝神从最后一个名字开始看,不是她对儿子不自信,而是,她儿子被分在厕号,最差的位置,就算是能上榜,也该是在末尾……

“没有……怎么会没有小瞻的名字呢?”她一路往后看,一直看不到虞瞻儿子,急的不停冒汗,“不可能,不可能,小瞻这么优秀,不可能考不上……”

程弯弯失笑的看着她:“不如从第一个名字开始看?”

陆映雪摇头:“小瞻有成为第一的实力,但他时运不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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