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形容憔悴,眼睛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本来就瘦,这回两颊的肉都下去了,可见茶饭不思到了什么地步。
见到乔桥,他第一句话就是:“莲一是男的。”
乔桥一惊,心想不会吧,莲一不是去打分手炮了吗?难道打完就坦白了?他有这么蠢?她脑子里瞬间转过十几个念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江煜定定地看着她:“你知道的吧?”
乔桥谨慎地往后挪了挪:“知道……”
幸亏江煜没有衝过来打她,男人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道:“原来是真的。”
“莲一告诉你的?”
江煜摇摇头,神色疲惫之极:“我自己发现的,床单上……有两处精斑,我隻射了一次。”
乔桥:=皿=。莲一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这样暴露吧?
江煜:“我找你来,只是想验证一下。”
乔桥当即甩锅:“是莲一不让我说出去的,我没想骗你。”意思是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她!
江煜惨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一时默默无言,侍者上了菜,但谁都没心情动筷子。
乔桥小心翼翼道:“莲一他怎么说?”
江煜:“他不知道我发现了。呵,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就算是处女,也不该那么紧。”
乔桥:“……”
她顿了顿,郑重地开口:“莲一不是同性恋,他只是恰好喜欢你,你要是不讨厌的话——”
江煜干脆的打断了他:“我隻喜欢女人。”
他说得斩铁截钉,乔桥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而且这超出了她能处理和干预的范围,她只能沉默。
半晌,江煜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我走了。”
话刚说完,人就忽然矮了下去,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仅隔一张桌子,乔桥本能地去扶他:“你怎么了?江煜!江煜!”
很快,侍者也衝了进来,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江煜被众人七手八脚抬上了救护车。
医院。
江煜双目紧闭,胳膊上扎着吊针,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他这边一直没醒,莲一的电话也打不通,乔桥只能先行垫付了住院费,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肉疼得她直跳脚。
单人病房当然是负担不起的,把江煜一个人扔在医院她也不放心,就跟护士要了张折迭床,打算晚上暂时凑合一下。
病房里总共三个床位,另外两张床位分别住着一个打架负伤的小混混和一个走楼梯摔下来的四五十岁的阿姨,这两个人都没有陪床的,所以病房里还不至于太挤。
阿姨一直笑眯眯地跟乔桥聊天,问她跟江煜是不是情侣,乔桥解释了半天只是朋友,阿姨虽然点头答应,但那眼神明显不信,乔桥也就懒得多费口舌了,无所谓吧。
刚把折迭床铺好,手机就响了起来,还显示是国际长途。
嗯???
乔桥皱着眉摁掉,半分钟后,同样的号码又打了进来,她隻好接起。
“乔桥。”男人的声音清冷明澈,焦急的,“你住院了?怎么回事?”
“周先生?”乔桥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还不等周远川回答,屏幕上显示又来了一个电话,是程修的。
男人开头也是同样的问句:“出什么事了?”
乔桥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两人是顺风耳吗?从办完住院手续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得到消息了?有毒吧?!
偏偏这边接着程修的电话,那头周远川又锲而不舍地打进来,手机震个不停,她只能先无视周远川,飞快地跟程修解释她只是陪朋友进医院,并没有受伤。
男人听完嗯了一声,也没再说别的,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边一挂,周远川立刻打了进来,男人的声音也带上了幽怨:“小乔,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乔桥挠头:“没什么,总之我没事,是我朋友住院,我陪着他来的。”
“哦……是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乔桥看了看江煜人事不省的脸,迟疑道:“你应该不认识。”
“说说看。”电话那头的人穷追不舍,“你知道的,我记性很好。”
“唉,算了算了,反正我就陪他待一晚,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男人声音立即拔高了:“你要陪他睡在医院?”
“这怎么了?”乔桥满头问号,“大家不都是这样吗?睡隔壁床的阿姨的女儿,也是隔一天来陪一次呢。”
“隔壁床?一个病房里怎么会住那么多人?”
乔桥无语,她该怎么跟周远川解释普通百姓是住不起单人病房的?
男人很焦急,说话都磕绊了:“你、你要跟他睡一起吗?一张床?”
“……你在想什么啊,他是病人,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