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丰,王钦各率本部人马,随我大军出征,各部在平沙谷完成合围,此番必要一举成擒,活捉萧暥!”
经过一夜激战、追逐。清早萧暥率军抵达渝水之滨时,云越、丙南及数百骑都已经血染战袍。只要渡过渝水,就可以彻底把追兵暂时抛在身后了。
在经历了连续的激战,再加近百里的长途追逐之后,他们已经人困马乏,锐士们的体力都严重透支,
在左袭找到渡河的船只前,他们可以停下来找个地方修整,再不修整,恐怕是经不起又一轮的激战和追逐了。
但左袭这样的狠人是不会给他们修整的机会的。
果然,还未及萧暥下令寻找渡河船只,渝水沿岸又传来了滚滚马蹄声。正是潘让所率的三千铁骑!
“上马,撤!”萧暥当机立断道。
一时间,马蹄滚滚,尘土飞扬。
萧暥知道,左袭已经盯上他了,在前方,很可能还有更多的北军在重重截杀,而身后,潘让所率的三千精骑正紧追不舍!
左袭已经布下了十面埋伏之网,只等抓捕他这只狐狸。
就在这时,左前方的林子里又扬起了滚滚烟尘。
“主公!你看!”云越紧道。
萧暥心中一沉,果然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他并没有调转马头向右撤退,而是一夹马腹,向前迎头冲去。
左边有堵截,右边必然也有,左袭帐下兵多将广,如今布下天罗地网,又怎么会有疏漏的地方?
萧暥深吸了一口气,策马急行,如今之际只有走中路,直奔平沙谷而去。
平沙谷是一片黄土塬,山势嶙峋,沟壑纵横。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朝着沙洲平原。
左袭一身精甲,迎风屹立于战旗之下,神容冷肃,目光如炬。
斜阳照着广袤的平原,高坡下忽然扬起烟尘。
只见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呼啸而至,而在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北军骑兵,他们从各个方向围追堵截,如同狂风席卷,而萧暥就是那风暴的中心。
眼看萧暥就要驰至谷前,左袭巍然肃立,举起的右手重重挥下,顿时数千重甲骑兵如潮水般从谷中涌出。
前有重重截杀,后有如潮的追兵。
“西陵,接我!”
他一夹马腹,战马驰出如电,迎着森然如林的矛戟,呼啸而去。
他话音未落,只见谷中又尘土扬起,紧跟着大地开始震荡。
左袭心中猛地一沉,眯起眼睛望去。
迎着斜阳他隐隐看到了烟尘漫卷中一道银线快速地推进,那是铠甲上折射出的寒芒!
“是骑兵!敌袭!”他身边的副将周涣骇然色变道。
左袭满面阴霾,没想到谷中竟另有埋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选择了平沙谷伏击萧暥,没想到萧暥竟以自己为饵,将他的军队纷纷诱至此处,再设下反包围。
“魏旷。”左袭眸光一厉,断然下令道,“拒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或者说褚丰,王钦之流根本不是对手。
那支骑兵席卷起一道银色的波浪冲来,势不可挡,无数纷乱的铁蹄踏起荒原上尘土飞扬。
斜阳照着魏西陵一身银甲熠熠,散发着炫目的寒芒。
鏖战。
……
此役,左袭败,被歼数千人。
战后,魏西陵率军追缴残部,收拾战场,萧暥则在营中美滋滋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享用大餐——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山鸡炙烤地很入味,如果再来一壶小酒就完美了!只可惜这是魏西陵军中,这人自己酒量差,还不让别人喝,萧暥哼哼唧唧地啃着鸡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萧暥嘴里正叼着个鸡腿,警觉地竖起耳朵,就听到魏西陵的声音冷冷传来:“刘武,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入内。”
“喏!”
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完蛋!要算账了!
萧暥叼着鸡腿,掀开被褥,一头钻了进去。
然后他听到身后,门开了。
魏西陵径直走到榻前,“阿暥。”
萧暥立即装虚弱,“西陵,咳咳”
魏西陵淡淡看了眼桌案上一片狼藉的骨头——胃口还挺好。
“我有事问你。”
“咳咳,西陵,我受伤了,要休息,唔……过几日再说罢。”
“是么?”魏西陵冷道,随即一把掀开被褥。
就见萧暥衣衫完整地窝在被子里,爪子里还攥着一只荷叶包着的鸡腿。
萧暥有点尴尬,刚想狡辩,就听魏西陵淡淡道:“脱了。”
萧暥蓦然一怔,没反应过来:啥?
魏西陵剑眉一蹙,马鞭挑起他的下颌,声音低沉地迫近:“让我看,伤哪里了。”
挨揍
烛火映着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