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劫人?云越就听不懂了。
难道是抢壮丁?去哪里抢?
他刚想再问,耳中就灌入一道粗犷的声音,“大头领!”
云越锐利的目光立即射了过去。
随即他就看到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穿着皮甲,长得跟个黑旋风一样,正大步朝萧暥奔来。
云越立即护在萧暥身前,“放肆!何处野人?”
“野人?”那汉子瞪起铜铃般的眼睛,问萧暥,“大头领,这小白脸是谁?”
“这是……”萧暥刚想说话。
紧接着又是一道嘹亮的粗猛嗓音,“将军!”
那人在云越眼中也是差不多的粗鄙,只见他大咧咧捅了一记那黑旋风,“狍子,这军中要叫将军!懂不懂规矩。”
云越面如寒霜逼视二人,“尔等何人,竟敢在军前喧哗!”
“狍子,这人是谁?”伏虎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云越,
“这细眉桃花眼的,生得那么俏,不会是女扮男装罢?”
萧暥听到鳞甲磕碰的清响,赶紧按住云越要拔剑的手。
紧接着就听狍子嚷嚷道:“大头领打仗带个女人做什么?晚上泄火?”
萧暥一口老血:完蛋了……
泄什么……火?云越愣了下。
云家小公子从来没听过这种粗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徐徐回过味来后,顿时清秀的脸涨红了。
他恼羞成怒废话不说,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就向狍子直刺而去。
狍子立即拔刀相迎,刀剑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火星四溅。
“嘿,有几下子!”狍子格住剑龇牙道。
云越怒道,“哪来的黑厮,正好杀了给三军祭旗!”
云越也是身经百战打过无数的硬仗的,剑法不仅精湛,而且狠辣,招招致命。
狍子力气虽然大,招式也威猛,但终究是野路子。
眼见云越的剑招越来越快,狍子很快只剩下招架的份了。他只觉得眼前疾风扑面,云越剑光一闪,直取狍子眉心。
狍子措手不及,眼看着就要脑袋开花,一旁的伏虎正要提刀上前来帮忙。
就听身后一道声音淡道,“云越,够了。”
那声音很低,却自然含着隐隐的威压。
云越骤然收剑。
但随着收剑之势,剑尖在狍子眉间不轻不重一点,然后才呛然入鞘。
“主公,属下擅动,甘愿领罚。”
“算了。”萧暥道,“我事先没跟你说,他们是襄州部的军将,这次来有特殊任务。”
特殊任务几个字让狍子挺了挺胸膛,顺便得意地飞了云越一眼。
云越极富敌意的目光回视过去,眼中讥诮暗藏。
旁边的伏虎叫了起来:“呦,兄弟,你这是美人痣啊?”
只见一个细小的伤口堪堪落在狍子眉心,正隐隐渗出血色来,似眉心一点朱砂。
狍子莫名其妙,但只觉得额头传来小针扎般的刺痛。
伏虎拍了拍狍子的肩膀,贱兮兮笑道:“反正大头领寨子里的床大,说不定还能再收一房?”
萧暥表示,滚!不收,老子不好这口!尤其还是这种野兽派风格的!
不过让他们这一闹,萧暥刚才被朔风吹得心口发冷而引发的虚寒倒是散去了些。
太阳已经升起,照在秋日枯黄的旷野上。
天苍苍,野茫茫。
萧暥深吸一口气,“出发。”
数千铁骑汇聚成一股洪流,卷起烟尘,滚滚向北狄草原而去。
凉州府,大堂上
曹满身披鱼鳞金甲,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腰系一条金兽面革带,甚是威风赫赫。堂下站着曹雄及一班谋士武将。
“主公,夏阳郡参将葛胥率一万甲士前来!”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疾步入堂拱手道。
夏阳郡在凉州府以南,是除了凉州府以外的第二军事重镇,驻军三万余。与凉州府城犄角之势。
在萧暥原本的计划中,魏西陵拿下夏阳,与他陇上郡合兵,南北夹击。
所以这夏阳郡的军力不可小觑。且离开凉州府仅有四百里,也是曹满最方便调兵的郡县。
此次,为了一举捉住萧暥,曹满亲率凉州府兵四万,并从夏阳郡调来军队一万,总共五万人开赴鸾吾城。
冻云黯淡,草原上朔风凛冽。
马队在肃杀的草原上狂飙突进。
魏瑄还是第一次纵马在这样一望无际的天地间奔驰,耳边只有猎猎风声刮过,吹得耳根子都生疼。
此次他暗中琢磨着萧暥的心思,他已经意识到此行也许不是去打鸾吾城。
因为,从陇上郡绕道草原,再抵达鸾吾城,途中至少需要五天,为何萧暥让每个士兵只带了两天的干粮?
虽说是为了轻装简行以提高机动性和速度,但是后面的三天吃什么?
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