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在两人中间,觉得自己就像汉堡中的孜然酥香牛肉,夹心饼干中的奶油巧克力榛子,前胸贴着容绪,后背挨着云越,颇有点前拥后抱的意思。
但问题是他跟男人拥抱什么!还一次两个!
萧暥脑阔疼。
密道里狭窄局促,闭塞闷热,三个人喘息都纠缠在一起。
萧暥被熏得头有点晕,容绪身上浓丽馥郁的幽檀香,云越身上清朗的气息,还有他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身臭汗。
容绪的声音低醇:“彦昭好香。”
云越:“你闭嘴。”
萧暥:明明一身汗臭,这人有毛病罢。
温热的气息吹拂他耳垂,容绪幽幽道:“发香体香,若麝兰之馥郁。”
萧暥一身鸡皮疙瘩:变态。
云越听得血气上涌,恼火地按住剑鞘。
萧暥:你们别在这里打。
还想不想出去?
就在这时,墙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噤声!”萧暥低声道。
容绪:“彦昭放心,这密道的墙壁上,我用了一种苍冥族秘法的涂料,我们听得到外面的声响,外面却听不到我们。”
萧暥一愣,容绪选用的涂料?难道这宝琼阁是他装修的?
容绪:“实不相瞒,宝琼阁是我设计的。”
萧暥:卧槽!
“容绪先生还是建筑师?”
这就牛逼了。
黑暗中,云越不屑轻哼了声,“下九流。”
萧暥:……跟下流也就差一个字了。
不过这句话别人说来是狂,云小公子还真有资格说。
王氏商人起家,就算因为王皇后成为国戚,和源远流长的宛陵云氏相比,那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在大雍,建筑师属于匠人。确实在三教九流中。
其实朱璧居匠作大师云集,以容绪的身份,犯不着亲自操刀设计。但是他还有另一层考虑。
在尚元城建立之前,宝琼阁作为京城第一大酒楼,会吸引很多达官贵人前来宴饮,所以容绪专门设计了这些夹墙密道,用来监听他们的谈话。所以这些夹墙密道,容绪不会让他人经手。
萧暥随即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容绪先生也是从密道走脱的罢?”
容绪没法否认。
先前容绪被两名锐士看押着,就是由这密道逃脱的。因为他实在不能再在那里耗下去了,他必须立即回府。
今天的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容绪觉得,用几个铁鹞卫劫持皇帝这种蠢事,既粗暴又没脑子,很像王戎的做派。
他不知道王戎有没有参与到此事中,所以他急于要回府去找王戎确认,如果王家真的参与其中,那么刻不容缓,要赶紧思考对策。
好在宝琼阁是他设计的。他通过这些夹墙暗道,迂回绕到没有锐士驻守的角落,设法溜出去。
结果他刚从暗道里出来不久,头上就挨了一记闷棍,醒来就被关在储藏室里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停下了,有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密道夹墙外。
张伍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属下,浓眉隆起。
“被铁蒺藜扎到了,一点小伤。”那铁鹞卫咬牙道,“但是潘庆死了。”
张伍的脸色顿时灰败了一下。
现在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朱雀大街上,张敢他们已经失败,现在手下又折了一个人。
如今,宝琼阁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外无援兵,山穷水尽,被抓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还有件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萧暥。”
张伍脸色一震,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说什么?”
那铁鹞卫被他的态度惊到了,“太远了看不清,但那模样实在太惹眼了,我想不出别人……”
张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只远远见过萧暥一次,但那般绝世容色,天下能有几人。
张伍松开那铁鹞卫时,眼中泛起了一丝异样的喜色。
“天助我也。”
那铁鹞卫不懂了,萧暥亲自来,他们处境更为危险,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反正鱼死网破,倒不如再赌一把大的。”
杀了萧暥,扬名诸侯。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几分豪壮,嚚声道,“乱世本不就是用来赌的吗?”
赌赢了一飞冲天,赌输了死无葬身之地。
那铁鹞卫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振色道:“统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暗的密道中,萧暥就听到那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旒玉阁里还有一件好东西。”
“旒玉阁是什么地方?”萧暥问。
容绪颇为惊讶道:“看来他们对这里摸得挺熟的。”
萧暥:“事不宜迟,我们也过去。”
几人好不容易费劲起身,又沿着密道